不过到时还要悄悄把他忽悠出去,不能让张士汲知道,否则他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他招呼几人坐下,道:“你们来的正好,我这正缺人手帮忙摹抄,不需多的,你们一人帮我抄十份就好。”
“你又写新话本了?”张松龄狐疑道,然后拿起案上草纸,瞄了一眼,随后表情就古怪起来了。
裴七好奇道:“少爷,这写的什么,你怎么脸都红了,能不能给我看看?”
“去,去,去。”张松龄一把将他推开,嘀咕道:“写的倒是不错。”
李昭凤笑笑:“快点坐下帮忙,一会还有任务给你们。抄完以后,张宝你拿几份去张贴在茶馆、青楼、堰口附近,张公子你拿着去贴在戏园、酒肆、门楼外,裴七你拿着去贴在州学和东、西市。”
“先生,那我呢?”夏完淳闻到。
“给你留点面子,这种丢人的事就不让你去做了。”李昭凤提起笔来,想了想,“嗯,我也在家陪着你。”
几人坐下,张宝都不认识几个字,所以只需照猫画虎。
裴七看到了手中的草纸,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家少爷表情那般奇怪。
而张松龄呢,本就不算专心,抄着抄着就弯下了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昭凤手中才终于收拢了五十份花报,熬了些浆糊,再按人流密集量照需分给三人。
“到时若有人问你们是谁让贴的,便胡诌个姓名。”
张松龄迟疑道:“我能不能不去,让裴七替我去贴好了。”
裴七也抗拒道:“能不能雇人去发……”
“张公子,你若是还想过一把掌兵的瘾……”李昭凤冷下脸来。
“好好好,我去!”张松龄连忙拽住裴七,悄悄给了他一脚:“走!”
张宝看都看不懂,哪管三七二十一,既然凤哥儿吩咐了,那自己做就是了,果断拿着就走。
至于张家主仆二人,磨磨蹭蹭出了门去。
待离开拐角,张松龄停了下来,将自己手中的花报一股脑塞进裴七手中。
裴七欲哭无泪道:“少爷,这……这……?”
“一点小事,你自己去做就好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小爷我还要不要在徐州城混了?”张松龄趾高气昂,命令道。
裴七难得机灵了一回,建议道:“少爷,做这种事,咱就不能摸黑去吗?”
张松龄一思量,也是这么个理儿,但还是一叉腰,横眉道:“让你做你就做,所谓‘兵贵神速’,耽误了小爷带兵,我军法从事你!”
裴七只能委屈巴巴的低头离开。
张大少左右看看,悠哉悠哉朝着戏园方向走去。
却说张宝先是去了茶馆,此刻来往客人不多,他挺胸抬头的贴了正反两页上去,然后又去往青楼方向。
不一会儿,就有好事的停下脚步,上下默读着上面文字。
逐渐,周围聚集着越来越多。
因大多是不识字的百姓,还以为是官府在这里贴了什么告示,于是求着一旁儒衫打扮的青年念出字来。
那青年涨红了脸,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你让我怎么念?”
有婆子说:“咦,看你这后生打扮是读过书的,难不成也是不识字的?”
“你,你才不识字!”青年酝酿一番,将那些“污言秽语”剔除出去,这才磕磕巴巴念道:“三杯花作合,两盏色媒人……几日碧桃花下卧,牡丹开处总堪怜……说有徐州商人,名曰纯才,久无子嗣,晚年得女,钟爱之极……欲赘……徐州浪荡子,名良,身姿雄甚,徐氏女喜爱之……”
周遭百姓不听不知道,这一听,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哎呦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