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一想想徐家的万贯家财,自己少不了到时分些油水。
“娘的,一块干!”二人互相打气道。
吴良面如土色,连忙挤出声音道:“别……别……你们不能这样……”
“吴大人,别怪兄弟们对不住了,你现在这样子,若不养伤本来也活不了几天了。”
李昭凤站在街道上,挡住其余巡卒的视线,惋惜道:“唉,我与吴巡检昨日才初次相见,不料今日再见,竟天人两隔。”
众人也是一阵唏嘘,没多久,那两名巡卒从巷子里走出,面色都不太好看,双腿也略微颤抖。
李昭凤拍了拍其肩膀,道:“二位兄弟辛苦了,给张知州办事,肯定不会苦了你们。”
这两人小鸡啄米般的木讷点头,心里有些后怕,眼前这个青年,模样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这么狠的人,以后不会拿自己杀人灭口吧?
重新入了队,这群人加快速度,心里皆是有些激动。
没到午时,便快到了徐府。
前方正有几名小厮开门走出,扭头看到自己这一干人,俱是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又跑回府中。
等站到了徐家府邸前时,迎接他们的已经是面色苍白的徐纯才了。
“不知这位官差如何称呼?”
“算不得官差,李昭凤,吴巡检可在府内?”李昭凤笑问。
徐纯才摆手:“不在,不在,此人昨日就被我赶出门去了。”
“赶出门去?”李昭凤故作吃惊,道:“可是吴巡检要官复原职了啊!”
徐纯才吃惊道:“什么?!”
这时,李昭凤收敛起神色,严肃下来,狠狠盯着徐家老爷子,说:“徐老爷,吴良是被你打死的吧?”
“没有!”徐纯才慌忙辩解:“他没死!给他扔出去的时候他还有气呢!”
李昭凤点点头,道:“那就对了,刚才来的路上我们发现了吴巡检的尸体。”
“尸体?”徐纯才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自己明显是被人算计了,从城中开始出现没有署名的花报,到女婿当天便被免职,再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果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眼前这伙人,来者不善!徐老爷子心里那不祥的预感格外强烈。
他猛的转身,下意识想逃进家中,却被一名巡卒眼疾手快的挡在门前。
“徐纯才做贼心虚,杀害朝廷命官,意欲谋反,给我拿下!”李昭凤冷声命令道:“全府上下,一个也不要放过!”
得了命令,这群巡卒就像是脱了绳的烈犬,乌泱泱挤进徐府。
抢砸声,哭喊声,怒骂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这两队巡卒,人手本就不多,徐家上下只奴仆都不知有几十、几百,免不了又发生些流血争斗。
徐纯才被人按在门前,自知脱罪无望,心如死水,转头看向李昭凤:“我这是得罪了谁?张士汲?”
李昭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徐老爷,我一直有件事很好奇,还请你如实答复我。”
徐纯才咽了口吐沫:“你问。”
“我是上个月从北方逃来的,饿一路,渴一路。到了这徐州,才发现也没比我们北方好多少,饥民遍地,盗匪肆虐。如果他们能有半顿饱饭吃,恐怕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吧?”
李昭凤话锋一转,问道:“你说这徐州城里的粮食,就真的不够大伙一起吃的吗?”
徐纯才神色阴沉,也听明白了对方话里有话,怒吼道:“你又何必盯着我一家?!徐州城的粮商难道就只有我吗?!难道我不囤粮,放出去以后就能落到那些百姓手里吗?”
话说完,他就看着远处自己女儿,哭哭啼啼的被巡卒从一个房间里拖出来,他当下慌了神:“吴良是我打的,粮价是我抬的,跟我女儿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饶恕了她!”
“唉,徐老爷你放宽心。”李昭凤摇摇头,呼出一口长气,道:“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