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这张冠五什么来头啊?”
等张冠五走后,钟文问道,看那人的反应,估计这个事没法善了,那得了解清楚他们做事的底线。
“地痞无赖一个!”周国胜有些忧愁的说道,“听说在外面混得挺大的!但已经好些年不在村子里惹事了,没想到被你撞着了!”
“我知道,城南那个‘五壕KTV’就是他的!”周鸿超补充道。
“那不好办啊!属于是有钱有势的那一类了!”
信义县不大,有名的KTV就两个,又以这个“五壕KTV”最为富丽堂皇。钟文往年过年回家,跟同学聚会,也往往选的那里。
能有那么大一个KTV,至少是不差钱的。那种场合,喝酒闹事的也多,能镇得住场子的,说明确实如他说的,在道上是有名有姓的。并不只是一个村头的赖皮混子。
但这种人,挣到了KTV这种正当产业以后,一般都是想办法把自己洗白的啊,怎么还搞这些黑产,而且还是人多眼杂、极易留把柄的赌场。
而且看张冠五那说话做事的德行,实在不像是能靠自己闯下那么大家业的人!
“小文,你也别发愁了!我跟他爸是小学同学,我今晚找他爸喝顿酒,再说和说和。”
“行,那谢谢周叔了!”
钟文叹口气,这种事情自己还真的没有人脉解决。不过周叔说的这层社会关系,估计以张冠五的态度,未必给这个面子。
……
“停车!”
在钟文商量对策的时候,张冠五其实也没走远,这时候开在陈草谷通往村子的泥路上,越想越气,拍着靠背,让小弟把车子停了下来。
张冠五走下来,靠着车子点燃一根烟。
陈草谷是他这两年找到的,开地下赌场最理想的一个场所。
地方隐蔽,还能遮风挡雨,架几盏灯,胶凳桌子一铺开,就可以开局。警察来了,往山上一跑,人都抓不着!
他前段时间叫了几十号人,跟仇家当街晒马,被拘了十五天。
这两天才被放出来,然后就趁着下雨天,跑来陈草谷布置场地,根本没想到陈草谷又有人居住了。
都已经约好人,布好局了,打算像往年一样,在陈草谷摆几个晚上的牌九,把那个外地老板给坑个几十万下来。
没想到有了钟文这么一个变数,还没谈拢,陈草谷铁定是不能用了!
但让他现在立马找到一个适合的场地,未免太赶了,这赌局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利益,出了岔子,是要切手指的!
“五哥,要不咱们今晚趁天黑,去把那姓钟的,架出去,绑到外地一扔,陈草谷还不是我们想用多久用多久!”
他那小弟周鸿展见张冠五闷着头抽烟,也下车,出主意。
“蠢货!”张冠五踹一脚周鸿展。
“绑了姓钟的,你那堂叔,那两个堂弟,要不要绑?这么一会,说不定他们家里人也都知道了,那些人,你又绑不绑?
绑不干净,但凡有一个人举报我们开赌档,这事不还是得黄!”
事情要是那么简单,他早就干了!就那姓钟的斯斯文文的模样,直接抽他一大嘴巴,他还敢不应下来吗。难的是,万一他耍心眼,暗戳戳报警,事情可就大条了。
“那怎么办啊!那姓钟的油盐不进,临时临急的,去哪再找个地方啊?”
张冠五眯着眼打量一下周鸿展,“阿展啊,我记得你家附近,除了一耳聋的老太,就没有其他邻居了吧?你家那院子,借我两天?”
“啊,五哥!”周鸿展没想到会惹祸上身,后退两步,喃喃的说道:“五哥,我爸妈都在家呢,我妹妹才十一岁!”
这开赌场,赌输了的,爽快给钱,自然没事。
要是一下子掏不出来钱的,灌辣椒水,拔指甲,烧阴毛,剁手指,那都是常规操作。自己再混账,也不能让家里人见到这种恐怖场景啊!
“三万块!让你家里人都去亲戚家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