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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丑面逃离落日崖 可汗托孤付丑面

第二天,无忘、无欢一起进宫给母亲请安,顺便把无花接了出来,无花嚷嚷着要吃无欢姐姐熬的百花粥,三人就一同回到无欢谷。

无花边走边问道:“二姐,前些日妹妹失态,打了你的一位下人,昨日才听彩玉说是她的哥哥,我很是内疚,想当面给他赔个礼,你看方便吗?”

“呦,妹妹今天这是怎么了,去见过母亲就变了个人似的,哪有咱们给下人赔礼的,我随后送点果品茶食安慰他一下就行了!”无欢一边说,一边用惊奇的眼神仔细打量无花,又道:“啧啧,姐姐们成日受你欺负,也没见你内疚啊或者赔个礼什么的,原来在你心里,姐姐们还不如下人分量重啊,这可伤了姐姐这颗脆弱的心了!”说着,无欢扭过头偷笑却做拭泪状。

“二妹,你就别起哄了,三妹妹才不闹了,你又不顺着她的心意,她想赔礼就赔礼,想给谁陪就给谁陪,别阻拦!只要三妹不再去砸我们屋里东西,都依她!”无忘板着脸说道。姐俩把无花羞的满脸通红,只把头往她们怀里埋,三个人都开心笑闹起来。

无欢公主吩咐下来,彩玉领着丑面跪到门外,说道:“彩玉与哥哥向无花公主请罪!”无花从门缝中看到丑面腰间挂着一把用黑布缠裹着的剑,轻轻问道:“哥哥腰间这把剑为何缠裹,可否打开让我看看?”丑面迟疑,见彩玉在向自己点头使眼色,便将黑布解开,露出了蛇鞘木剑。无花一看,认出是丑面的佩剑,再看右边面容,真真丑面也,一时情难自已,转身背靠在门上,瞬间泪水泛滥不能言语。

良久,无花止泪,慢声说道:“前日一时失态,打了哥哥,后悔不及,还请原谅……”听到无花声颤语泣,彩玉和丑面互相看着对方,都摇头不明所以。

“无花公主言重了,在下犯错,理应受罚!”丑面说道。

彩玉也惶恐地说道:“三公主,请不要这样,我和哥哥担当不起啊!是我们不对,还请公主降罪!”

“这里有我昨夜亲手调制的红泥碎玉膏,让哥哥拿回去涂抹疗伤吧。”说着,门开一缝,无花伸手递了出来。

彩玉连忙上前接在手里谢恩。

“回去仔细使用,再拜哥哥!”无花关上门,万般不舍地说道:“你们走吧!”泪水又静静流了下来。

彩玉与丑面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以然,拜辞而回。

无花开开门,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口含泪水叹道:“背影依稀梦依稀,思绪涟涟泪涟涟。但得心知不必言,便无前嫌便有缘。”

丑面和彩玉回到下处,打开无花公主所赠碎玉膏一看,包着膏泥的绸布上写着七个字;三日后可救覃沁。

两日后无花公主生病的消息就传开了,无忘、无欢守在身边调药、喂药忙个不停,黄溪和黄山也赶过来探望,宫医来看过,只道了句:“快病慢愈,心疾难医!”开了几方安神补气药就告退了!第三日,无花开始嚷嚷着头痛难忍,一会叫母亲、一会叫老师,无忘、无欢只得分头去请。

这边,在无妨观门外大树枝头,彩玉现出鹦鹉身形,隐在密叶后面,一看到婆山居士一行匆忙驾车离开,便拍着翅膀飞到无妨观外墙处,一头钻进在僻静处埋伏着的丑面衣怀里。二人言语几句,彩玉便飞起进入无妨观探路。彩玉刚越墙飞进无妨观,观顶阁楼房檐上蹲守的一只白头鹰就尖叫一声扑了过来。彩玉慌忙往回飞,哪有白头鹰扑食的速度快,瞬间就追到彩玉身后,眼看彩玉伴着一声尖叫就要落入鹰爪,丑面一跃而起,放彩玉飞过头顶,凌空一剑斩下了白头鹰的鹰头,鹰身落地扑通两下就不动了。彩玉回转身落在丑面肩头,不住用嘴啄丑面的头发,用脸贴丑面的面颊。

丑面见墙两边无人,将白头鹰尸体拉到墙角找来杂物盖住。两人又听了一会,无妨观内没有动静,彩玉才再次飞出,落到无妨观内一颗树上观察。丑面不再犹豫,几下翻过墙头,进入无妨观院内,顺着彩玉的指引,小心翼翼、隐身藏影,奔着关押覃沁的房间而去。丑面惯于攀梁上户,又对出路了解,再加上彩玉在上面照看,轻松躲过了各处把守和巡卫。来到关押覃沁的长廊外面,彩玉飞下来现身,这条长廊两边各有十数个房间,其中,在长廊中间门口有两个跨刀守卫把守的,就是覃沁所在的房间。彩玉整理衣裳,低着头,双臂摆开,衣袖拖地,匆匆的往覃沁所在的房间走去。两个守卫看到有人过来,连忙喝止,其中一人道:“这不是几日前刚来过的那位彩玉吗?如何又来?”二人正迟疑,彩玉已经走到近前。二守卫抽刀在手,喝道:“住!此来可有居士手谕?”彩玉紧张地摇头道:“没有!”侍卫横眉瞪眼斥道:“没有手谕,不得近前,退!”彩玉忙转身到一边,现出身后蛰伏的丑面。侍卫吃楞之际,丑面迅速挥剑,两守卫扑身倒地。

彩玉慌忙开门,这门一开,二人吃惊不小,里面空无一人。彩玉瘫坐在门口,丑面把长廊两边的房间门都打开,尽皆无人。丑面拉起彩玉就往外走,口中道:“不宜久留,快走!”

彩玉道:“定是被婆山居士带走去无花潭了,我们应在他回来的路上想办法,否则,他发现有人来观里救人,定会转移地方,后面就没机会了!”。

走出长廊,丑面一托,彩玉化作鹦鹉飞出,丑面道:“你先去无花潭,我这就赶过去!”彩玉匆忙飞走。丑面寻原路出得无妨观,路上见一人牵马迎面而来。丑面一看,不是别人,乃是当初偷他青溜马的毛贼。毛贼已认不出现在的丑面,怡然自得地走来。丑面凑过去与毛贼擦肩而过的时候,飞起一脚,毛贼捧腹跪地。丑面从毛贼手里拿过马缰绳,跨马而走,直奔无花潭。

婆山居士赶到无花潭时,灵王才走,有留下宫医为无花诊治。众医都道无花之病虽然蹊跷,但是无妨,慢慢调养即可。

婆山居士上前曰:“徒儿,何至如此,所犯何病啊?”

“没事,近几日精神恍惚,突然着风头痛不止,母亲和老师都来看我,我想这病应该马上就会好了!”

“宫医有否开药,是否服下?”

“服下了,好多了,只是……老师,你身后之人是谁?怎么眼生?”无花突然紧张地问道。

“这就是你要见的覃沁姑娘,为师急着赶来看你,来不及将她别处安置,又怕出问题,只好带在身边,况且上次你非要见她,为师没让你见,我又担心是不这个引子勾的你犯了毛病,索性带来让你看看就是……”

嗯——无花眉头一皱,嘴里一咸,嘴角流出血来,唬的所有人都啊的失声发喊。无忘直接瘫在地上,无欢马上跑过来抱住无花。婆山居士也慌了手脚,忙道:“快请宫医……”

无花推开无欢,拉住婆山居士的胳膊说:“不打紧,郁结在心里的血吐出来,我心里畅快多了!我这病就是被你们这些老面孔、絮叨嘴缠出来的,这个覃沁姑娘既然来了,我看着她着实新鲜和喜欢,你们都退下,让我和她单独说会话,或者能缓解我的病症也未可知啊!”

“居士,就依着她吧,我这妹妹就是性急还任性,就是这来的病!”无忘哭着说道。

居士被无花这一口血吓得也没了主意,无了主张,忙道“依你、依你!我们出去!只要你没事,干什么都行!”居士站起身来,招呼大家往外出,独留下覃沁在这里!

覃沁看着无花,表情紧张,一副眼睛马上要滑出泪珠的样子。无花起来把她拉到床边,告诉她:“覃沁,我是你丑面哥哥的朋友,我要帮你离开这,相信我,刚才我咬破舌头赚他们出去,就是要救你,随我来!”

覃沁激动不已,一把抱住无花。无花快速找了一身衣服给覃沁换上,拉着她从密道逃走。

从密道出来,避开众人,无花牵出一匹骏马,驮着覃沁飞奔而走。刚出无花潭,彩玉在空中看见,落了下来,拜在路边高呼无花公主。无花不及停马,喊道:“快带我找哥哥来,覃沁在此!”彩玉闻言,忙转身化成鹦鹉飞到前面带路。没一会就见到丑面跑马过来,彩玉在空中喊叫拦住。无花赶到,马不停蹄大喊:“哥哥快随我来!覃沁在此!”无花身后的覃沁哭着大喊,“丑面哥哥、丑面哥哥……”丑面欢呼,调转马头紧追无花公主而去。

无花潭这边,众人久等不见动静,婆山居士担心,央无欢公主进去看看。这一看不得了,无花公主和覃沁双双不见了,四座皆惊。又有无妨观来报,有人闯入观中擅杀守卫。这婆山居士与两位公主慌忙往报灵王,无人敢隐瞒。

灵王一声令下:“恶徒胁拐无花公主在逃,全城缉拿!”一时城门关闭,殿军出动,各路重辅分工排查,全城搜捕。所有路口,排下地兽,城池上空,布下天禽。黄溪、黄山也得了讯息,领着本部府兵,往来查缉。

这无花公主引着丑面马不停蹄,赶到南门,城门早关,重兵把守,不能接近。彩玉飞身下来,对丑面和无花公主说道:“我在高处看见,天上三个方向出路已被封锁,地上各路搜捕之兵正往这赶来,如何是好?”无花说道:“去路全无,如今只能我以死相拼,求母亲怜见,换你们出城了!”

“公主与我素未蒙面,今舍命相救,丑面愧不敢领!在下自有脱身之计,公主请带彩玉避在一边!”

“哥哥带着覃沁如何得脱?”无花和彩玉同声问道。

“落日崖三面围城,一面绝壁,现各城门重兵把守,料我通关不得,今我要上绝壁岭,或有一线生机!”说完,丑面从无花公主马上抱过来覃沁放在身前,看了看无花公主和彩玉,然后大喝一声,快马加鞭,奔绝壁岭而去。

看着丑面离去的背影,无花公主下马抱住彩玉贴耳说道:“现在需要你我引开追兵,助哥哥离开了!”说完,无花推开彩玉,摇身一变,变成丑面模样,然后拿纱巾蒙住彩玉的脸,彩玉会意,二人上马,与丑面反方向飞奔而去,特意扬鞭打马、抢路冲街以引起追兵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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