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匆匆忙忙又走了!回去得加紧审讯,早点行动。
徐浪继续陪着朱潇南,等周老板。
“徐哥,你会跟沈警官一起去抓人对吗?”
“对方有高手,沈警官担心同事安全,所以叫上我。我很厉害的放心。”
“哦。”朱潇南沉默下来,半天没有说话,安静极了。
“那么徐大哥,不去行吗?”
“呃,肯定要去的。这些毒虫危害太大了。”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的身手你见过的。”
空气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徐浪也没有找到要说的话。朱潇南静静的坐着,眼神也暗淡下去了,头埋到胸口,终于哭出声来。
徐浪不知道怎么安慰,但是悲伤的氛围把他也感染了,他只能凑的近点,张开手臂守护朱潇南的方寸之地。
哭完了,朱潇南才红着眼睛跟徐浪说自己的事。她爸爸原来是个警察,小时候虽然见得不多,但是爸爸很疼她。她记得爸爸每次回家都把她扛到肩膀上转圈,让她够天花板上的气球。好几年,爸爸没有假期,回了家要不就是她睡了,要不就是她已经去上上学了。能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她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警察,跟小伙伴们说起来他们很羡慕,见不到爸爸,跟别人聊爸爸也是种安慰。
每次爸爸出去,她妈妈都睡不安稳,有时半夜她醒来发现妈妈还没有睡。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在美术课上画了一幅画。画的是他们一家三口,老师说画的很好,她准备放学了拿回家送给爸爸。没到放学,她就被接到医院。大人们红着眼睛不大说话,好多爸爸的同事也在。她医院的走廊发现了妈妈,瘫坐在地上,两个女人扶着妈妈,妈妈一脸绝望,不说话也不动,眼泪却止不住一直流一直流。有个医生匆匆路过,妈妈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抱住医生的腿,苦苦哀求,让医生一定要把人救回来!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朱潇南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哭的。
她爸爸在抓人的时候,被一把剪刀刺穿了心脏,没有抢救过来。
后来她跟妈妈离开了那个城市,来到了中条山脚下,一直在这里生活。慢慢的她长大了,她妈妈跟她说了她爸爸的事。她才知道他爸爸是个缉毒警察,那次去抓人,没想到毒贩的窝点里,有个亲戚在吸毒,他爸爸愣了一下,同事们冲进去,控制了局面。毒贩很老实,都被控制住了。那个亲戚却挣脱了身边的警察,拿起茶几下面的剪刀刺进了爸爸的胸膛。之后,父亲那边的亲戚来找过朱潇南母亲,提了两个要求,第一,她父亲的抚恤金有家里老人一份第二,因为刺伤她父亲的人她应该叫堂叔,是至亲,他被判了死刑,他还有一个儿子刚好成年,抚恤政策里有一条,可以安排一个后辈进编制,他们来要那个指标。
她妈妈不知道怎么样跟那些亲戚周旋的,几乎被软禁在屋子里一整夜。还是他爸爸生前的同事早上过来送他爸爸的遗物,砸门进来把她们解救了,还现场抓了几个亲戚吸过毒。她妈妈看清了现实,一刻没有多待,处理完爸爸的后事,立刻离开了那个城市。
医院走廊妈妈无力的哭喊,家里亲戚凶神恶煞般的威逼,对朱潇南造成了难以消除的心理阴影,多少年了,有时候做梦还能梦到,梦到就会哭醒。
周老板够坚强,不但自力更生,让朱潇南的生活无忧,还给她作出了表率,慢慢抚平她的心理创伤。这几年朱潇南的情况好多了,有这么坚强个妈,朱潇南其实过的不错,她也出落成落落大方的大姑娘。
心里的伤疤还在,她对吸毒的还有毒贩有种近乎本能的恐惧和厌恶,这次就因为那些人在自家饭店被抓,他们的同伙就想报复,而徐浪看来必须去参与抓捕,那么危险的毒贩,怎么看徐浪也会像自己爸爸一样一去不返,朱潇南被触动了心事,终于哭了出来。
哭出来,就好多了。只是更担心徐浪了。
“别担心我,真的。”徐浪拿出一把水果刀,照着手臂猛一刺,嘎嘣一声,刀断成了三截。朱潇南差点跳了起来,只是徐浪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喊,根本不知道徐浪从哪里拿来的刀,刀光一闪,就斩下去了。然后,刀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