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道是受其胁迫的侍卫,激动不已地说:“生了,姑娘生了!”
过了会儿,拓跋泽方才缓缓醒来,一边默默收起剑来,一边心中亦是甚觉欣喜不已。
“生了!”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几度生死边缘的徘徊与挣扎,早已是精疲力尽。
最后,伴随着孩子降生所发出的那阵洪亮的哭声,衣上云已然再也支撑不住孱弱极了的身子,缓缓合上了眼眸,昏睡了过去。
易三少从未这般心疼地凝视着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心里暗自道:“傻丫头,你可知?为了这个孩子,这次险些送了自己的命。”
一边的阿嬷双手托着,自己亲手将其刚刚带到这人世间的婴儿。
仔细将其端详了一番后,爱不释手又惊喜地说:“阿嬷我替人接生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一生下来,便尽显一副气宇轩昂的小公……”
话未说完,身旁立着的珠儿一把将孩子抢了过去,打断她的话。
将手里的一袋沉甸甸的银钱递到了其手里,说:“今日属实真是辛苦阿嬷了,孩子交给我便是,这些银钱是阿嬷的辛苦钱,阿嬷亦早些回去歇着吧。”
阿嬷已然上了年纪,今日如此反复的折腾,此时的确有些累了,便说:“如此也好,阿嬷我今日的确是有些累了,便就先回了。”
珠儿笑着说:“阿嬷请!”
待到所有人收拾好一切离去。
医馆里只剩下衣上云,易三少,珠儿与孩子四人。
而珠儿怀里抱着的婴儿,仿佛知道自己的娘亲今日因生自己吃尽了苦头,居然特别地安静,不哭也不闹,只顾自己安静的睡着着。
这时,拓跋泽终于冲了进来,一进门便道。
“那个女人呢?”
“那个愚蠢的女人怎么样了?”
一搜索看到昏睡过去的衣上云,便脚步匆匆地朝其身边近身了过去,质问易三少:“她怎么了,她没事吧?”
易三少已然被吓得不轻,似是至今都还惊魂未定后怕着。
闻声摇了摇头,说:“没事了,她只是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会儿!”
“没事便好!”
“没事便好!”
闻此,拓跋泽那颗一直久久悬在半空中的心,亦终于安放了下来,嘴里碎碎念着。
俩人的目光与所有的心思,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全都只顾聚集在昏睡的衣上云一人身上,全然无一人关心那刚刚出世的孩子。
对于医馆里进进出出的人,及所发生的事情亦荡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拓跋泽忽然先反应过来,方才问身旁的婢女珠儿:“对了,那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珠儿只顾一直默默地在一角落,紧紧盯视着拓跋泽担忧衣上云的脸色变化,心里实则却早已嫉妒的发狂。
“为什么?为什么即便他已经为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你依旧还是对这个女人如此挚爱?”
闻声,珠儿顿扬起笑脸来,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说:“姑娘她生下一位十分可爱的女孩儿,孩子或许知道自己的娘亲今日遭受了大罪,一直很安静的睡着呢!”
说着,便紧忙过去一边暖榻上,将孩子抱了起来,一边朝拓跋泽身边过去,一边掀开襁褓一角对其的遮挡。
就在距离到达拓跋泽身旁还有三五步距离的时候,珠儿忽然顿住脚步停了下来。
看到珠儿忽然顿足停下,脸色亦变得越来越难看,拓跋泽问:“怎么了?”
珠儿默默地吞咽下一口口水,继而只见她摇了摇头,仿佛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模样,吞吞吐吐地开口说。
“这……”
“怎么会……”
“这不可能……”
见此,拓跋泽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再次质问珠儿:“到底怎么了?”
这时,就连一心只在衣上云身上的易三少亦被惊醒了过来,倏地站起身。
一时间,仿佛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珠儿忽然乍出一句:“孩子……孩子没气了!”
易三少:“你说什么?”
拓跋泽:“没气了?”
闻声,易三少与拓跋泽皆都难以置信的开口问。
珠儿赶忙解释说:“刚才她还好好的,奴婢以为她只是睡着了,便就将她放在了暖榻上。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闻声,易三少快步上前,心中却又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双手颤抖着,缓缓接过珠儿手里的襁褓一看。
拓跋泽亦凑了过来。
霎时间,只闻“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