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轻声说:“这不怪你,是我与那孩子一而再地没有缘份。”
一时间,易三少似是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静静的陪着她坐着,丝毫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衣上云忽然乍出一句:“三少,带我回西秦吧!”
易三少听了,顿惊看向她毫无血色,苍白如纸般的侧脸,问:“难道你对那秦王轩辕翰至今都还念念不忘吗?你明明知道,他只会带给你无尽的痛苦与灾难。”
衣上云矢口否认道:“不是他!”
“不是因为他?”
易三少心里顿了一下,半信半疑地说:“那你还回西秦做什么?既然世人皆知秦王妃已死,不如,你就换个身份,跟我回南安好了。”
想起丁香因为自己还被困着,衣上云便坚持自己的想法,道:“三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西秦还有我没有完成的事情,我必须回去。”
易三少早就知道衣上云一定不会答应自己,可却总是不甘心,便只能再次确认问了句:“这次回去,真的与他无关?”
衣上云想了一会儿,反问他说:“秦王妃已经死了,不是吗?”
易三少仔细想了想,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道:“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糟践自己的身子,丫头你想去哪儿,我便陪你去哪儿,纵使上刀山,下油锅,上天入地,我都绝无二话……”
衣上云听了,感动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三少,我……”
却被易三少抢先开口,将其余下的话俱都挡了回去。
“如果你还要跟我说谢谢,那就不要再说了。这辈子,只要能见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翌日,天刚亮。
一名婢女匆匆地进来,到了衣上云的身边,将一封信双手递到了其面前。
衣上云正在书案边不知执笔在写些什么,精神似是尚依旧还有些不足,只问那婢女:“这是什么?”
那婢女回忆着道:“方才奴婢在来医馆给姑娘送吃的的路上,有个看起来不像是草原上装扮,说话也并非本地口音的男子,让奴婢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姑娘。”
衣上云虽觉心里有些纳闷,却还是很快便将其接了过去,展开来。
“秦王妃速速回宫!”
只见落在纸上短短不过几个字,却足以让她顿觉惊慌失措。
衣上云瞪大了眼睛,赶忙小心翼翼地问那婢女:“这封信,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婢女赶忙如拨浪鼓一般摇了摇头,指天发誓答:“奴婢发誓,此信奴婢只给了姑娘,再无人知晓。”
衣上云这才定了定心,将婢女支了出去:“你先出去吧!”
婢女却道:“可奴婢还没有伺候姑娘用膳呢?”
衣上云扶了扶额头,借口说:“我现在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你先放在那儿吧,等会儿我饿了自己会弄的。”
婢女抿了抿嘴,说:“那好吧,天冷饭菜容易凉,姑娘一定要记得尽快食用。”
衣上云微笑着对其点了点头,看到婢女终于离开。
方才眉头紧皱着继而再次看回那几个字,最后口中默默地自言自语起来。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就是秦王妃了?”
“到底是谁?”
“这个狗皇帝,果然毫无信誉可言,说好的半年之期尚还有月余,便就变卦了,看来丁香亦一定吃了很多苦……”
“真的是时候得回去了!”
“之前答应了他要留在这里赎罪的,可眼下,又该如何跟他开口呢?”
“这可该如何是好?”
可衣上云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
拓跋泽今日一早,亦收到了一个已心心念念等候了许久的消息。
早起刚刚练完功,一名侍卫拿着一封密信,脚步匆匆地进到了拓跋泽的毡帐内:“大皇子,永乐公主那边终于有消息了?”
顷刻间,不知已经消失了有多久的眼神再一次出现在拓跋泽的脸上。
他将密信接过一看,嘴里喃喃道:“梅汐媛居然真的成功了,她约我在西秦见面共商大计!”
侍卫听了顿高兴地朝其祝贺:“恭贺大皇子,咱们所有的努力总算是都没有白费。”
然期盼许久的结果终于出现,拓跋泽心里却迟疑了:“好不容易将这个女人留了下来,可这件事,本皇子又该如何同她开口呢?”
犹犹豫豫之间,他还是缓缓起身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云上医馆的门前。
不料却与同样刚刚赶到的易三少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