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震得他头昏脑涨。
“大人饶命!我说!
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要说唯一不寻常的,就是…
就是我的孙子刘庭敬,在那年仿佛撞了邪,不服村里规矩,忤逆一众长辈后逃出了村子。
从那以后,村里所有村民就再也没办法离开村子了。”
刘根宝一直觉得被困村中这事跟刘庭敬逃不开关系,毕竟他一走,其他人就出不去了,这也太巧了。
不过碍于他跟刘庭敬的关系,他一直竭力否认掩盖,他怕村民怪罪到他头上。
如今神灵发问,他终于似答非答地问出了这个疑惑。
“那这孩子的父母何在?”
“回大人,孩子母亲临盆时候难产死了!
而我儿子一时想不开,在那年也舍了家跑了!”
刘根宝说起二十八年前刘世忠的出走,神情一阵恍惚。
“哦?
孩子母亲是难产而死吗?
怎么在善恶薄上却写着是你杀了她?”
淘仙煞有其事地诈了刘根宝一手。
刘根宝一听彻底信了眼前之人神灵的身份,同时也急了…
“大人冤枉啊!
我没杀那女人啊!
就是…就是…”
刘根宝犹豫再三,但最终扛不住神灵威严,选择坦白。
“我就是跟刘婆子说了句,要是不顺利,就…
就保住孩子要紧。”
“不对!
还不老实!”
淘仙一声呵斥,再次诈道。
“分明是你指使稳婆去母留子!”
刘根宝闻言脸色顿时惨白,瘫软在地。
“是…
是我。”
他喃喃道:“不!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是她勾引了我儿子,又不肯跟世忠好好过日子,害得世忠最后吃了牢饭!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勾引了我儿子还不够,整个刘家村都是她的风言风语,这样不检点的女人死有余辜!
城隍大人!
这样的贱人该死啊!
我除了她也是为了咱们整个村子啊!”
“哦?”
淘仙缓缓咧开了大嘴。
“那刘根兴的老婆,你的弟媳,她也是贱人吗?”
李清阳闻言,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而刘根宝听到弟媳这个名词时,浑浊的双目中,瞳孔猛地收缩。
“阿芬…”
刘根宝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着弟媳的小名。
淘仙则步步紧逼追问:“刘芬算贱人吗?”
“阿芬她…她…”
刘根宝身子微微颤抖。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要不是她爹看不起我…”
“不对!
她也是贱人!贱人!”
刘根宝话头一转,神情开始扭曲。
“她爹看不起我,我不怪她。
可她不敢忤逆她爹嫁给我,为什么对老二时,她就敢吼着非老二不嫁!
明明我跟她才是青梅竹马!”
刘根宝不甘的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地窖,听得李清阳一阵阵恶心。
“说一套做一套!
这样的女人都是贱人!
都该死!”
“还有她爹!
我哪里比不过老二了,凭什么他不肯把女儿许给我,却肯许给老二!
我原本以为他是嫌我家穷!
但我跟老二是亲兄弟!老刘头要老二做女婿却不要我!
老刘头就是看不起我!
他该死!”
刘根宝说着露出一抹阴冷笑意。
“既然他这么舍不得女儿,我送阿芬下去陪他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