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班上不说名列前茅,怎么也是中游水准,他一个吊车尾,不做事还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怎能让她服气?
也许就因为这性格,他才是吊车尾吧?
贺晓婷心底一边不齿,一边愤懑。
那天听他挨批,还呐呐着用去社团忙事情的理由开脱,她更加生气,这个人有没有来过社团,是否上心社团的事务,她能不知道?
如果那天他真约了社长谈事情,那第二天社长就跟自己发信息说今天拉赞助也要参加,是不是不信任自己?是不是他那天在社长面前说了自己坏话?
若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不好,后面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带有偏见看待。
前世的张彻不会知道性格直来直去的贺晓婷为什么总喜欢找他麻烦,终于在某次忍受不了时跟对方大吵一架决裂,今生的他仿佛隐约间摸到了一点脉络。
听到贺晓婷的话,张彻总算了解,旋即面色有些古怪。
又看了眼周边围聚的社员,尤其是男生,都没有因为所谓不被社长信任而生气,反而隐隐有些开心。
姜晚的名气都传到袁鸿嘴里,惊艳到十几年后见惯美颜P图的他了,有一亲芳泽的机会,这些社员哪会不开心?
张彻暗自撇嘴。
姜晚确实生得好看,只不过那晚送对方回家时,楼上有位中年女性对自己驻足关注。
第二天,因为母亲和班主任对信息,老刘痛批了他一顿,张彻讷讷无言,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重生前因为摸鱼躺平,被领导批评甚至阴阳过不少次,他自认心理抗压能力已经很强大了,但跟老刘的威慑力完全没法比。
在对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沉默逼视下,他真感觉自己变回了高中那个束手束脚的少年,一点狡辩都不敢有。
在那个身份隐隐透明的中年女人和老刘的双方面关注下,他根本不敢在QQ上多回姜晚信息,是以无论对方在网上怎么打趣,他都让姜晚有点高三学生的自觉,以学习话题匆匆收尾对话。
见贺晓婷话里带刺,为了暂时不让矛盾升级,张彻没再接话,一行人就在这样枯燥无聊的等待中闲谈,虽然两位副社长互相不对付,但不影响其他社员聊天。
张彻也在闲聊中知道了崇拜自己的小学弟名字叫吕伟鹏,在高一十三班,成绩也在年级中游,所以把成绩不怎么好却在尖子班、不怎么来社团但社报上总有他名字的张彻当成了什么传奇人物来崇拜。
嘛,中二少年,张彻刚听时有点诧异,随即又理解了。
在重生后的这一个星期,受环境影响,他心态也渐渐年轻,那个摸鱼躺平满腹暮气的影子、逐渐从他身上抽离,也渐渐有点习惯身边都是小朋友,并不抱着那阵老气横秋鹤立鸡群的心态和他们相处了。
在这样的闲聊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点三十七,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停在校门口,娴静的身影左脚先试着探了探地面,随即慢慢下车,亭亭玉立着朝他们轻轻摇手招呼,简单的蓝白校服在她身上穿出了白月光的味道。
姜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