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稿……”
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年轻心跳,又勃然欢腾了起来,这种把别人都当做play一环的“目前犯”行为,别说这具年轻身体,就连他自认饱经沧桑的心态,也无法否认刚刚被pink到时,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好像知道为什么前生对这位学姐没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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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精眼镜。
“老板,这是一个很好的广告机会,您的赞助会变成一份份真实的报纸,我们保证送到每一个学生手里,经费使用过程是完全透明的。我们都是一中的学生,您完全可以放心这一点。”
贺晓婷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诚挚了,而且随着一家一家走访,从最开始的文具店,到最后这一家,她的态度越来越诚恳、也越来越卑微,甚至有点苦苦哀求的味道。
“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在你们这什么报纸上投广告我看不到意义,大家都是做学生生意的,隔壁有朋友在你们这投过几个月我知道,他跟我说的是投放前后客流量没什么区别。”
自己也带着眼镜的眼镜店老板笑眯眯道,金秋十月他还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黢黑的脸上满是岁月带来的沟壑,让他看上去比起老板更像一位老农,直到谈吐中商人的精明偶尔从那些沟壑间显露,皱纹们才挤出一个狡黠的形貌来。
“孩子,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我得看到效果的。”
手指散漫地敲击在玻璃柜台上,他的站姿松弛、面色宽和,轻松的神态却带给站在面前的短发女生无穷大的压力。
除去身边站着刚刚帮腔两句的女生,其余男女社员都站在贺晓婷身后两步的位置,既有想为其壮哉声势,又有点不知所措,甚至畏惧在这种场合表现。
一群人乌泱泱站在一起,在老板轻松写意的姿态前却显得脆弱茫然,不知道做什么的他们只能看副社长在那铆足力气,感同身受般心有戚戚。
姜晚站在另一侧,视线游离在货架的各个镜框间,偶尔打量张彻一眼,嘴角似乎带笑,凝神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张彻还在观察环境,这是一家占了三个门面,总平超过两百平米的眼镜店。规模不算小,多个玻璃货架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镜框,框架柱上贴满镜子和视力表,老板所站的柜台位置,还陈列着一台视力检测仪。
天花板上,常见的日光灯横在店中央,最大的框架柱上,挂了一台液晶电视,正不断循环播放着产品相关广告。
玻璃货架后,坐着一个年轻女生,看上去初中年纪,还在坐着做作业,只偶尔把好奇的目光投射过来。在她旁边的柜台上,也摆放着抹布水杯等一系列生活物品。
总之,是个挺有生活气息,没有商业化规范运行的小店。
店门口的牌匾已经有些陈旧,能把这样的小店,用这样的商业模式,开到这么大面积,老板一定是有些水平的。
“老板,我们这真的很便宜,一份报纸在校内打印室成本只要两毛钱,全校两千三百名学生也就460元,每月一次三校联报的机会二中、三中的学生也能看到你们的广告,那就是接近一万名学生了。每个月只要1840元就能在一中打满版每周一次的广告,还能在全市高校万名学子里做到宣传,考虑一下我们吧。不行的话,也可以选择少赞助一点,不做独家,只选择版间广告,那样一个月只需要几百元就行。”
贺晓婷仍在奋力推销,企图做最后的努力,看那样恨不得把心都剖出来给他看了。
中年老板似乎感觉已经言尽于此,只微笑不语看着她,表明了态度。
贺晓婷求助地向左看去,姜晚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她做什么、有没有成功,都无所谓,只是闲着无聊在周末的假期散散心打打酱油。
向后看去,接触到视线的社员都闪躲开了眼神,不知所措。
最后无奈向张彻看去,只见他还盯着那个做作业的女孩子出神,仿佛自己在这一个人努力与他根本无关。
她有点愤怒,但大家好像一直都这样,一直是她憋着一口气冲锋在前战斗,办黑板报也好、做版面也罢,都是她一边吹着号角一边冲锋在前,其余人跟上而已,另一个副社长自始至终没有尽过职,所以有点愤怒也习惯了。
更多的是泄气,这已经是最后一家店,相比前两家一听就老生常谈,不耐烦赶人的文具店和快餐店,这家的老板已经挺和善了。
“谢谢老板,我们走吧。”
深吸一口气,贺晓婷憋着没让自己垮掉,走出店门口,第一次觉得河风里的水腥味儿怎么那么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