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至少没骂我扔通讯器。”玫尔耸下肩，“挺久了，他一直都这样。习惯了。可以再帮我倒一杯吗，影？”

“当然，给你。”

玫尔继续说：“我去也无所谓的，你们又不会把我扔那儿。”

木影礼貌地直着身，把食物放到嘴边，她接着转移话题，尽可能的让玫尔参与进来。“雪雪，你要申请资金？不如玫尔和你一起去吧？玫尔，你觉得呢？”

“好啊，麻烦了。”

“那就麻烦雪雪玫尔去交涉了。”

“好哟。”死灵想了一番，也同意了。其余两位也没有意见。

用过早饭，他们便出发了。

普通的马车毕竟谁也不着急，连魔力都没输入多少。玫尔赏着景，想着打好交道，便又聊起了史蒂夫的话。这话题很好用，而且她还想问一些别的：“大家有什么梦想吗？要具体的。”

削阳在看书，眉头紧锁，闻言“啪”一下合上书，严肃道：“每天都能睡到大天亮。”不是玩笑话。

岳雪和死灵、木影玩着三人五子旗，拿着笔思考一会儿，“嗯，这个吗……我想和灵影子住一起每天说些聊些话，一直在一起！还有我其他的朋友都在一起！”

“我的话，想要受人尊敬，成为部里认可信任的人物，想要守护大局，希望雪和影子就能开开心心的，希望不会再有那样的计划。”

“很不具体呢，灵。”

“嗯，那就连续三任优秀员工吧。”

木影垂下眸沉思，马车窗射进的光在眸底不断摇晃，活泼而灵动。细声道：“我想开一家花店，每天早上开门，做早餐，在门口晒晒太阳，路过的人们冲我招呼我也回以微笑。上午的时候看看杂书，中午做些餐食与甜点，下午摆上桌下午茶，闲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插花、打闹、闲聊、忙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忙里忙外，或许会有人加入我们的生活，或许不会。但无论怎样，我们总是在一起、”她画了个圈，抬头笑，“我赢了哦。”

“啊？我和灵联手都能输？”“联手？你都堵我几回了。”“哎呀，不堵多没意思。”岳雪哼唧完，把这页纸撕了，连连说不算数。

玫尔耸耸肩膀道：“除了死灵，史蒂夫不会赞成任何一个。所以我说他很难相处。”

木影画了格子重开一局。同时死灵轻笑道：“看来我和他能相处不错？他是和我的想法一样，还是想当个优秀员工？如果只是后者的话。说不定我只会是他的绊脚石呢。”

“得了吧，死灵你和他完全不同！你的气质——”玫尔兴奋起来，“那种与实力匹配的自信，不为过的谦虚，年轻冲动与成熟稳重的对冲。像火山上的冰水，冰山上的烈火！这种矛盾与和谐的感觉是他没有的！你知道你多么奇迹吗？如果是在以前……什么时候来着。我忘了。不过在那个时候你是会很受欢迎的。什么时候来着……”

她没有说的是，死灵的气息比较诡异。像是诅咒，像是那仙灵身上令人带着厌恶的，又像是如今的削阳身上美好的感觉。到底该怎么说呢？混杂着各种气味，混杂着各种感觉，混杂着，就像各种颜色的毛线混在一起，有好看的有不好看的。混在一起，你很难评价。

她觉得很有意思。如果说以前的精灵真的因为接纳外来人士而惨遭灭绝。那么，玫尔盯着死灵，她想。她现在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死亡了。

这是无法忽视，这是无法抗拒的。这种未知，她愿意做扑火的飞蛾。

削阳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打开书，将视线钉在书上。

他抚摸上那块真正风仙灵的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