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周澜天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可能会死？”

楚霄缓步走到李然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李然脑门上。

“猎杀持有者的人说自己要和持有者分享规则战争的胜利果实，他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执行局，一个目前看来专为猎杀持有者而存在的组织，和笔记持有者们本该就是无法共存的。

但现在眼前这个看上去像研究人员的家伙告诉他们，执行局局长要和他们合作，还要共享规则战争的胜利？

纯天方夜谭。

“杀了我，你们就不知道云清月在哪里了。”

对楚霄的威胁，李然只是微微一笑。

“培养仓里的果然不是云清月吗。”

听到李然的话，花溪晨微微皱眉，随即问道。

“她在哪儿？”

“云清月并不在这里，我身后培养仓中的只不过是个失败品罢了。”

“失败品？”

闻言楚霄抬眼看向李然身后的培养仓，一道人影在当中浮沉，深绿的液体将他包裹，面容看不真切。

“不过是前三次之中的失败集合体罢了。”

李然微微摇头，随即说道：“对你们会拒绝联手的提议，局长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所以。”

李然侧过身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

“对于你们会拒绝，局长也是早有预料，故而让我转告你们。”

“无论是否接受，都要亲自与你们会面，并将云清月交给你们。”

“亲自？”

楚霄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洛岚曾经说过，周澜天和她一样，也具备分身的能力。

只不过不知道在这里的会是分身还是本体了。

“要见吗？”

花溪晨看向楚霄，等着他的决定。

这场云清月夺回行动，到这里已经可以算是失败了。

周澜天对他们会来夺回云清月显然是有了充足的防备，甚至都预知了他们会如何到来。

现在更是告诉他们周澜天本人就和云清月一起，想夺回云清月，就必须到他的面前。

那么，要见吗？

盯着李然，楚霄心中思索。

当前已知情报，周澜天身为异人的实力不如洛岚，但他有通过在云清月身上得来的实验数据将自己也变成了持有者的可能。

而想要对付洛岚，周澜天只用分身的话怕是有些不够看。

在执行局里的大概率不是本体。

并且，洛岚曾经说过创造出的分身与本体有实力差距，这个差距还不会小。

强如洛岚也无法正面硬抗即死类规则，而就算周澜天成为了持有者，他也只有三条规则。

自己和花溪晨各有一条还没使用的规则，并且还有一个杀招。

想到这里，楚霄看向花溪晨微微点头。

见楚霄的样子，花溪晨也明白他做出了决定。

“周澜天在哪儿？”

放下对着李然脑门的手枪，楚霄开口问道。

各有一条保证自身不死性的规则，就算他周澜天神勇无敌天神下凡能硬抗即死类规则，自己和花溪晨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在这样的前提下，去见周澜天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可惜楚霄此时并不知道周澜天能取消规则，否则他现在就该一枪崩了李然掉头就跑。

“请跟我来。”

见楚霄同意，李然也不废话，转身按下按钮。

轰隆巨声响起，培养仓缓缓旋转，将玻璃罐那一面隐藏，转而露出了另一面的机械结构。

这一面的结构相当粗狂，电路齿轮机械结构几乎全都裸露在外。

但从正中央的金属门和门上方的显示框不难看出，这是个电梯。

“真的存在没有标注在建筑结构图纸上的通道啊...”

楚霄深吸口气，现在想起洛岚在结构图地下所做的那个标志也不觉得奇怪了。

两人打开笔记检查写下的规则，随即对视点头，迈步跟随李然一同走进了电梯。

...

“你说过，我不会成为棋手。”

空无一人的地下设施大厅中，周澜天坐在中央巨型培养仓前，低声自语。

“因为我没有参与棋局的资格，这场棋局，只有你们，和祂们。”

电梯下行的轰鸣之声响起，周澜天抬手，漆黑的笔记出现在掌中。

只不过，这笔记略微有些透明，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可我已经找到了加入棋局的方法。”

低头看向手中的漆黑笔记，周澜天叹息一声。

“只不过唯一能和我对弈的你，已经变成了他。”

喀拉喀拉—

电梯逐渐减速，被机械结构拉拽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也已经不再是你，或者说，你未必还存在。”

叮咚—

到达的提示音自深邃通道中传来，在空旷的地下设施中显得分外刺耳。

“那这场棋局，我也不再想继续下去了。”

手掌一翻，漆黑笔记消失不见。

周澜天转过身，望向仅有微光的通道，两眼微眯。

我在等的人会是你吗。

帮我完成...大业的人。

...

叮咚—

随着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向两侧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之声。

“下来的时候我都在想周澜天是不是想用电梯坠落砸死我们...”

在三楼的时候看这电梯虽说风格比较粗犷，但看上去还挺新的。

至少不像有质量问题的样子。

但随着电梯启动，楚霄和花溪晨的脸色都变得略微有些发白。

因为整个轿厢一阵在晃动，就好像正在经历地震，周围还不断响起金属摩擦岩壁和电火花爆响的声音。

甚至还有几个看着像螺丝的东西直接从电梯顶部掉了下来。

活像一幅要散架的样子。

“抱歉，”李然微一躬身，走出电梯，“这里刚被重新启用不久，缺乏保养。”

“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