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勇敢！”崔婧感叹。

“我记得那时熄灯之后睡前聊天，婚前性行为这个你是反对最激烈的一个了。”姚青言语里满是吃惊，“第一次听你提这个，你说你有法子了，没想到是这么个法子。”

“只能说是赌一把。我当时觉得值得。”

“那现在呢？你还觉得值得吗？”

凌欣欣不语。

“你这算是赢了输了？”

“没输吧。暂时没输。毕竟人生这么长，未来会怎样，谁又晓得呢？！”

“欣欣，你说，网恋是种什么感觉？”黎佩的重点倒是没放在后面那些家长里短上，她跟崔婧不太一样，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稀奇的事，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发生在了自己熟悉的人身上罢了。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凌欣欣婚姻的开端居然是网恋，这在她的婚姻观架构里才是一件真正困难的事，她没法想象网络两边的人要怎么才能克服重重阻碍走到一起，哪怕他们互相吸引。她一时有些出神。

她想起自己过往玩过的那些游戏里都会有的婚姻系统、情缘系统、家园系统……玩家会在游戏里结为夫妻，一起完成任务，获得奖励。他们总会有很多很多时间彼此呆在一起，久而久之有些关系就会变质，会有好感，会在一起。在一起的游戏情侣有些玩着玩着和平分开，有些就会闹得很难看，真正能走到线下走到一起走进对方生活里的就更加少了。凌欣欣是她唯一认识的一对游戏真情侣。那些游戏里，她也有人追，也会习惯有人陪，会动心，也会死心，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理智的头脑，很少主动把信息告诉网友，也没有跟任何一个线下跑到她面前的网友尝试进行恋爱。她赞同崔婧的那句话，凌欣欣真的是，太勇敢了！

提问人发呆，毫无经验的听众沉默。凌欣欣想了想黎佩的问题，不太确定。

“大概是，爱自己的感觉。”她试着形容，但她知道自己其实也很难理清，哪怕已经走入婚姻，对于这段感情，她还是时刻有种云深雾绕的感觉，几年了也未曾脚踏实地。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形容词，发现实在艰难，只好抽象地表述道：“就是碰到世界上另一个你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