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思维忽又陷入僵局中,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打算再见到金昌明的时候,可以试探性的问几句,倘若他不愿回答,那也罢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极有可能是他的臆想,要知道研究历史的人总有些神神叨叨的性格。
回到我家里,已是深夜,我疲倦不已,洗了个热水澡就上床睡觉了。
连续在家待了一个星期,除了购买饮食我几乎没有出门,开始的前两天还在想着那面铜镜,于是拨打了手机上的号码,可是金昌明未曾接,后面几天这件事情便淡忘许多,我心中的好奇与疑惑也大大减少。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午觉,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晚上睡不着,只好靠着白天的午觉来补充一下精神,但我刚与周公见面,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十分不悦的穿好衣服去开门,如果是我的朋友,倘若他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发脾气。
但当我打开门后,我的脾气无论如何也发作不出来了,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扎着马尾辫的美丽女孩夏沫沫,我立马跟她打了个招呼,她也跟我打了个招呼,可是我看见她脸上有着不寻常的表情,那种表情一半惊恐,一半悲伤。
我将她请进屋里来,请她坐下,这个可爱的女孩平时言语动作十分活泼,但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有些木讷不安,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十分僵硬。
我知道她此来定有事情的,所以我等着她开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说,“金老师死了。”
我愣了一下,失声道:“金昌明死了?”
她点点头,我的脸上一定同样出现了木讷不安的神色,不安到来回踱步。
这真难以置信,一个星期前还活生生的人,忽然死了,放到谁身上都会感到震撼的。
我连忙问夏沫沫,“金先生是怎么死的?他有急病吗?”
夏沫沫道:“金老师是驾车跳河自杀的,他的尸体是两天前打捞上来的,可法医鉴定出他的身份是在今天...”她说到这里竟然哽咽出来了,虽然她感伤老师的死,可是我看得出,她之所以哽咽更多是因为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以至于此刻想起来就心理防线崩溃了。
我问,“你是不是被警方叫去识别死者身份了?”我知道金昌明已无父无母,且未成婚,所以最熟悉他的只能是他的学生。
夏沫沫连忙点头,“还有别的学生,他们也同我一样,见到那具尸体就崩溃了。”
这也难怪,要知道溺水而死的人尸体因腐胀会变得异常可怖,不要说这些刚成年的学生,就算见惯了大场面的法医也最怵头接触此类尸体。
我安慰道:“不管任何生物在水里泡的久了都会这样,你莫要去想了,那具尸体...真的是金昌明吗?”
夏沫沫道,“是金老师,虽然他的脸和身材已经没有一点像他,可是他的衣服以及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口袋里的钢笔是不会错的,那只钢笔也正是我送给他的。”
我去拿了一支烟电上,家中有女客,抽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我现在必须要放松一下神经,因为金昌明的死也令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与金昌明交情不深,如果不是关于铜镜失窃这件事,我听到他的死讯固然惋惜,可也只不过会觉得这是一桩意外事件,他可能驾车失控落水,也可能酒醉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