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稍后。”
毕士元捧着钱点头,快步跑向后院。
没一会儿,两位健妇提了四桶水过来。
“阿姊,娘子送热汤进来。”
京娘在屋内,听到李允的声音打开门。
李允在门外对着京娘说道:
“阿姊,我在门口守着,有事唤我。”
京娘扶门的手抖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奴洗澡唤你做甚?
站在门口,能微微听到屋内的水声,李允往院子里又走了几步。
不是为了避嫌,是不想带坏孩子,因为毕士元抱个包裹走过来了。
“道长,阿娘说,这是她闺阁时的衣裙,式样有些老旧,但未曾穿着。
请小娘子不要介意。”
李允接过包裹,提在手上:
“士元,代我谢过你阿娘。”
“毕家世居此地吗?”
“回道长,祖籍云州,迁居来此。”
原来是老乡。
“请问道长将往何处?”
“东京。”
东京、东京。
毕士元喃喃自语,对李允作个揖:
“小子去旁边候着,不打扰道长了。”
屋内的水声哗啦啦响了大半个时辰。
厨房送来了饭菜。
一盆比较稠的粟米粥,一碟盐渍韭菜。
李允接过方盘:
“阿姊,可以进来了吗?”
“……”
京娘坐在床前,手里拿着她的小衣,一脸为难。
“阿弟稍等!”
脏衣服穿在身上的时候没觉得怎样,现在沐浴完,她自己闻着都不想再穿。
怎么办?
她趿着鞋,蹑手蹑脚把门栓拉开,趿拉趿拉跑回床上,用被子把她自己盖住,对着门口喊:
“进来吧!”
裹着被子的京娘红着脸,完全想不到她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阿弟还是孩子,不会介意。
李允进门就看到已经放下的床幔,轻轻说道:
“阿姊,开饭了!”
京娘想着,李允饿了一天,先让他吃完,再把他打发出去。
“阿弟先食,奴还不饿。”
不饿是吧?
李允把包裹放在镜箱上,回到桌子前跨腿一坐。
盛碗粥,呼噜噜吃起来…
京娘卷着被子缩在墙角,听着李允吃饭的声音。
慢慢瘪起嘴,阿弟果然是不在意她的。
……
“我去洗澡,镜箱上有换洗衣裙。”
没一会儿,矮墙后传来哗啦啦洗澡的声音。
“哎!阿弟…”
水声息。
“阿姊有事?”
“没,你洗吧!”
一个小郎在她用过的浴盘里沐浴,想想京娘就觉得面颊滚烫。
阿弟真是的,怎么让奴听他洗澡的声音?
算了!
京娘听到隔帘后又传来水声,一只手挡着眼睛,悄悄把床幔拉开一条缝隙。
白嫩如霜的手臂从被子中伸出,摸索到包裹,闪电般拎进床幔里。
打开包裹,里面是全套的衣裙。
京娘拿着衣裙,在床上一通摔打,又红着脸抻平仔仔细细穿上。
前后左右摩挲半天,调整呼吸掀开帷幔,看到李允正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前看书。
李允听到京娘下床,抬起头…
沐浴后的京娘,眉扫青山、眸横秋水、唇落樱红,似嗔似喜。
“阿姊真好看。”
“快吃吧!粥都冷了!”
京娘听到第一句话,眼角都翘起来了,紧接着听到第二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