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每天早上都会等在操场边,和林莺一起晨跑,顺口给她讲身边的一些趣事。
讲完学校的,讲班里的,讲完班里的,讲家里的,讲完自己,又讲他爸妈,连带他家两只猫。
林莺被迫听了他家好多琐事,比如沈爸在外面应酬喝了酒,回家是进不了卧室的,沈妈这两年疑似更年期,脾气很大,周末一回家就让他拔白头发。
好在沈越一张脸能看,讲起故事绘声绘色,林莺只当听了场脱口秀。
所以,她虽少与人交往,却对周围的事了如指掌,都是托了陶琳和沈越的碎嘴。
林莺并不讨厌这些琐碎的,不着边际的且与她无关的八卦,因为能够让她感受到鲜活的世界,让她有真实感。
不过沈越偶尔带给她的小礼物,或者好吃的零食,或者好看的小饰品,林莺都拒绝了。
跑步搭子而已,她收了东西还要想着回送,浪费脑细胞。
规律的生活日复一日,过得飞快,新都的冬天很快到了。
滴水成冰的日子,林莺收到马胜男从剧组寄来的信,说天气转冷,剧组要转战气候适宜的地方继续拍摄,毕导想赶在明年春节前播出,拍摄计划特别紧张,大概过年也不能回家了。
最后说林莺是可耻的逃兵,抛下姐妹们独自在大学里逍遥快活。
林莺当然没把她调侃的话当真,只回信说自己功课也很紧张,披星戴月的,也算与她们同甘共苦。
虽然学期末考核一般比较宽松,只要及格就行,但她不想辜负秦老师她们的期望,也不想虚度自己的时间,她的目标是保持第一,为自己摆脱剧情的努力加码。
这天一过午,天空聚拢起阴云,灰沉沉的,天气预报说可能有雪。
下课后林莺和陶琳赶紧去食堂打饭,天一冷,饭菜凉得快,冷冰冰的吃进肚子不舒服。
赶上刚出锅的菜,热气腾腾的,特别有食欲。
林莺打了份猪肉白菜粉条,和陶琳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刚坐下,沈越蹭过来,“学校有个传统,你们知道吗?”
林莺头都没抬,什么传统都比不上眼前这盆冒着热气、散发香味的炖菜。
陶琳给班长个面子,“你是说初雪舞会吗?”
“对,”沈越打个响指,赞赏地看她一眼,又对着林莺的发顶,没办法,人家根本不抬头,殷切地说,“林莺,你会跳交谊舞吗?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林莺挑起根粉条,哧溜溜吸到嘴里,然后瞥他一眼,“没兴趣。”
沈越不气馁,“去吧,每个人都要带舞伴,我这个舞蹈社的社长没有舞伴,多丢面子。”
林莺早听陶琳讲过,这人在开学初的舞王挑战赛上赢了旧社长,自动成为新社长。社长能缺舞伴?
她又挑起根粉条,在放在嘴里之前,说了句,“陶琳会跳,你找她。”
沈越斜了眼陶琳,眼神中隐隐警告的意味。
陶琳细眉一挑,轻哼道,“我有舞伴,可没时间伺候班长大人。”
沈越唇角微扬,满意地点点头。
林莺没看到这一幕,从猪肉白菜粉条中抬头,问陶琳,“你要参加初雪舞会?怎么没听你说过?”
陶琳得意地撩了撩披肩长发,“下午刘江才邀请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反正你也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