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匪夷所思的事实在太多了,我不能再被这些情况搞得大惊小怪了。还是先别管这些,直奔重点吧。
我撑起被打击得有些无力的身体,往洞深处走去。
其实也没有距离多远,毕竟洞也仅仅只是洞,不是那种地下迷宫。
不到两分钟,我就到了洞穴的底部。在那里,看到了此行真正的目标。
一枚银色的球体,仿佛被磁光阱束缚的中性原子一般,被安装在墙体上的三个装置射出的不知名射线囚禁在半空中。
我避开那三个装置的直线照射范围,用简单的扔石头等方式尝试,确认应该不存在诸如“重力聚升点”之类的玩意后,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这枚银色的球体。
大概,有我的两个拳头那么大,通体有如镜面般光滑,漂亮。
虽然在今天之前从未亲眼见过它,但我十分清楚它是什么。不仅仅是因为设定集中记载了它的存在,更是因为在游戏中,我就曾经在游戏开篇见过与它相同的东西。那就是原主角开篇被“我”推入海中后,在海底浮起的那枚金红色的球体。
“金球”的分离体,“锚定点”计划的产物,代号“黄道面”(zodiac)的那十三支“锚”。
虽然被称为“金球”,但“金球”本身并不是完全的金色。事实上,它是略偏金红色的。从“金球”分离而出的这十三支“锚”,在未启动状态下继承了“金球”的外形的同时,也并非相同的颜色。比如序列号1的Aries是非常偏白的金黄色,序列号越是靠后,就越是偏金红。像游戏主角持有的序列第11号Aquarius,在海中启动时泛着明亮的红光,在蔚蓝色海水的底色如天空般的反衬下美丽得不可思议。
但这些“锚”中,有且仅有那么唯的一支,在未启动时不带一丝一毫的金色。甚至一开始,它都没有被列入“锚”的范畴之内。
那就是克劳德·香农最初尝试的产物,“锚定点”计划的番外序列第0号,Ophiuchus。
明明是最初的尝试,却连名字都是在“锚定点”计划后才追加的那最后的一支“锚”。它正是我如今苦苦寻求的唯一的破局点。
深吸了口气,我向着银色的球体伸出手去。小心,而又缓慢地,一点一点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地,将手掌按在了球体之上。
那瞬间,我不由地大声尖叫起来。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剧痛席卷全身,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像是拧干衣服一样慢慢地用力地拧着我的身体。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阿卡迪?斯特鲁伽茨基和鲍里斯?斯特鲁伽茨基将觐见“金球”之前的最后一道关卡设定为“绞肉机”。因为他们是真实取材自碰触金球的人的遭遇!这最初的“锚”,居然也继承了“金球”的这个特性!
“呜呜……呜嘎……啊……”
我强忍着全身被绞碎般的痛楚,死死地将左手仅仅地贴在球体的表面。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至少我本能地意识到,在我死前绝对不能放开。一旦放开,就真的会死!
在成为可爱的女孩子之前,我绝对不能死!就算不能以美少女的身份出生,也要以美少女的身份死去!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是某个节点后,遍布全身的剧痛突然消失。脑海中传来某个柔和的少女呢喃般的声音。
“遗传信息确认,登录ID‘乔·波斯特尔’(Jon_Postel),确认死亡。重启开始。”
哎?咦?那是什么?这和我印象中的“锚”的启动流程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重启结束,新遗传信息登录。”
手掌中球体的触感突然消失,整个银球就像是被我的胸口吸引一般,没入了我的身体。
“哇哇!”
没有任何感觉,银球就好像融化在了我的身体里一样,脑内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盖然计算领域接入,登录开始。登录确认,识别ID‘锚定点’计划序列第0号Ophiuchus,确认完成。盖然计算领域管理员权限登录,历史密钥调用输入。”
咦?咦?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盖然计算领域?那不是游戏最终战小Aquarius将整个世界的人类文明并联在一起的计算域吗?它有管理员权限吗?那是什么?我不知道啊!无论是游戏还是设定集里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啊!
“历史密钥调用开始——
密钥5:乔?波斯特尔,公元1998年2月28日设置,输入完成。
密钥4:陈彪,公元1993年11月21日设置,输入完成。
密钥3:弗拉基米尔·瓦伦蒂诺维奇·亚历山德罗夫,公元1985年4月5日设置,输入完成。
密钥2:约翰·麦卡锡,公元1982年2月15日设置,输入完成。
密钥1:克劳德·埃尔伍德·香农,公元1977年11月25日设置,输入完成。
密钥1至密钥5确认通过,
请求密钥0调用。”
呀啊啊啊啊啊!!
脑子……脑子里好乱!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将右手也一起按在左手上。刚好此时,右手碰到了左手的那枚手环。
“终端检索登录ID‘乔?波斯特尔’,代理输入开始。
密钥0:埃托雷·马约拉纳,公元1935年4月17日设置,输入完成。
密钥0至密钥5,确认结束。”
“盖然计算领域,管理员权限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