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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警察和女囚

当晚,齐然得到了胖子昊芳的喜讯,他获得了入学东海大学的资格。

齐然不疑有他,老怀大慰,欣喜果然没有看错人,自然不知是神秘少女樱解囊相助。

胖子的天赋他自然深知,两人在公寓中自是一番庆祝。

求知奋斗的路上,又多了一位伙伴。

翌日的仿生神经原理课上,四人小组变成了五人小组。

齐然正式把胖子昊芳介绍给小组的朋友们,胖子性格大大咧咧不拘一格,很快便融入了团体之中。

众少年在听说了胖子同样因课题突破而获得入学资格时,四人均深表认同,似乎这样大家便更是志同道合之人了。

昊芳瞟过刘澄澄白亮诱人的半球,心中暗自垂涎,同时想到自己也藏了一个神秘的“小女友”,便暗自感到满足。

胖少年自然是看出了四人暧昧关系,悄声对齐然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齐然一本正经道:“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他......还给胖爷装上了。”

齐然鼓动道:“喜欢澄澄啊?去追试试看啊。”

“算了吧,我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

“哦,那个萝莉女朋友,感觉怎么样啊?”齐然微微笑,盯着胖子的圆脸。

给你两拳啊!笑那么贱!

昊芳心道,你小子就个憨憨,已经被那什么疯癫机械神教盯上了,全靠胖爷我暗中斡旋!

“当然...感觉很爽,她叫樱啦。”

那小足踩在脸上,确实感觉很爽嘛,昊芳心中暗呼。

“真有你的,胖子!”齐然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胖子咪咪笑。

胖爷我还是作弊进来的呢!要是让你知道了,那不得立即跪下叫爷爷。

......

仿生神经原理作为高阶智慧机器人制造的基础课程,难度可谓是该学科之最,幸在齐然小组选择了运用研究方向,相较于基础原理方向,晦涩难懂的理论已然简化了不少,但即便如此,还是让众人大呼头痛。

昊芳更是学得七窍生烟,才堪堪嘚瑟半天,便大呼后悔上当,选择了东海大学。

在专业方向,浸淫机械维修近十年的胖子,对人类仿生机械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这绝对是错误的方向!模仿人类的神经构造绝对是错误的方向!

胖少年望着那复杂到让人绝望的仿生神经网络,无助地在心中咆哮。

......

下午的课程结束,小组约定一同到龙宫放松放松,这俨然成为小组的特色项目了。

得益于土著黄璐带路,除了忙碌的学业,他们在东海市的生活也算多姿多彩。

夏日的夕阳仍旧热烈,火烧云串联了天边的山河和云彩,浩气辉煌。

建筑根茎在学校的广场上投下一道道不规则的阴影,立体交通初现灯火,晚风悄悄从海上袭来。

五人嘻嘻哈哈走下广场台阶,而一道明媚的目光,让齐然顿住了脚步。

那道明媚目光,来自一个金发丰润少女,而让他定住的,是金发少女旁,侧脸而立的黑发苗条少女,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口。

距离上次潘岳离开之后,他的生活中再没有出现他们的信息,此前种种仿佛是他的梦境一般。

四人察觉有异,顺着齐然视线,自然注意到两个神情迥然的美少女朝他们走来。

索菲娅红润脸蛋上洋溢着满满的灿烂笑容,眉眼弯弯,红唇闪耀着健康自然的水润之色,贝齿莹莹,波浪金发披肩,青春阳光的气息如日当空,让人不禁自惭形秽。

金发少女大步流星,巍峨双峰不住颤动,贴身的红白两色标准自适应服,更加承托出她无处不显的丰润匀称,裸露出的小臂、脖颈、脚踝,白皙无暇,微微泛出红润气色。

而相比之下,冷着脸被她拖手跟随的秦至臻,便显得平平无奇了。

索菲娅早已适应众人的异色,落落大方地向齐然伸出手:“齐然同学,你好,我是索菲娅,这是我的好姐妹,秦至臻。”

说话间,众人才惊觉失态。

眼前这位金发少女,立体明媚的五官,配上纯净得毫无杂色的笑容,双眼释放出野性热力,即使是冰山放到眼前,亦要被她的热情融化了。

齐然轻轻握了握她略显圆润的小手,回以微笑:“你好,索菲娅同学,你好,秦至臻同学。”

秦至臻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好。”

齐然亦然不恼,给众人介绍给两位少女。

索菲娅的热情洋溢,初始的尴尬气氛即刻烟消云散,和早已双眼放光的刘澄澄可谓一见如故,同时还不忘拉扯上已变得言语不畅的胖子,更不用说大咧咧往上凑,毫不掩饰喜欢之色的黑炭,难得是连羞怯的黄璐也能照顾到话题,一个不冷落。

齐然在旁洞若观火,不禁感叹,这样的社交能力,简直让他望尘莫及。

也许是故意无意,徒然剩下秦至臻和齐然冷场在旁。

“你......”

“秦......”

两人一出口便相冲,齐然忽而松了一口气,微笑道:“你先说。”

“我只是想和你道一声谢,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但是我不想欠你,无论什么方式,只要我能做到,你可以提条件。”

“呃......”齐然愕然无语。

秦至臻一皱眉,神色更冷了几分。

齐然语无伦次:“这...这样吧,先记着,我想好了告诉你,或许在东海市,需要你帮忙什么的呢。”

秦至臻暗舒一口气,眉色稍解,正色道:“后天,应龙级的升级工作即将开始,你作为我的特约机械师,请务必到场。”

齐然应下,不疑有他。

“齐然下士,我代表东海空天一大队向你表达谢意!”

随即,少女眉目如电,立正挺胸,做出一个标准的军礼。

突如其来的军礼,让齐然恍神,忙摆手说一些含含糊糊的客套话,实在谈不上什么对答如流之类。

众人奇于两人莫名的气氛,纷纷瞩目。

只有索菲娅掩嘴偷笑,被秦至臻一瞪,拉扯着离去了,半道中,索菲娅不忘热情地给众人挥手道别。

自始至终,秦至臻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一句话,甚至是多看一眼。

“哇,大哥,我服了你了,这黑发妞谁啊?”昊芳忍不住嚷道。

“啊,好喜欢好喜欢,快快快,给我讲讲那个索菲娅,索菲娅!”刘澄澄发病一般地发起花痴来。

“老大,你不够意思啊,瞒着兄弟们勾搭了这样的大美女。”罗士德也双眼放光。

齐然暗叹一口气,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一时不知该回答谁。

“其实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初次见面呢。”

“骗人!那秦上校眼神都快把你洞穿了,哼!”刘澄澄带着醋意,同时暗自得意自己观察细致,瞪着双眼道,“快老实交代,你对人家上校干了什么坏事!”

齐然无奈地瞪了一眼突然扮演起吃醋女友角色的刘澄澄。

“算是,我救过她的命吧......”

众人吃了一惊,更加聒噪起来。

“唉,大家放过我啦,这实在是说来话长......”

哄闹间隙,黄璐才怯怯道:“这位秦至臻上校,是东海秦家的第三女,由于天赋异禀,八岁便开始驾驶战斗机,是国宝级的飞行员呢,她在东海可出名了,几乎家喻户晓。”

众人安静下来,等待着她的下文,多道目光的注视,让少女更加脸红,支支吾吾起来。

“那位非常美艳的索菲娅上校,是东海另外一个大家族的子弟,母亲是奥林匹斯人,也是战斗机飞行员呢,她们都很厉害的。”

“啊,那军装的索菲娅简直,不行了,我沦陷了,怎么办嘛......”刘澄澄靠着齐然哀呼。

齐然无语。

刘澄澄的话将众人的思想误导入了禁区,几位男生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样意外的小插曲给众人的龙宫之行更添几分莫名的躁动。

美妙的音乐,点燃了人性之中骚动火焰,上千的青年男女,在广阔的舞池中随律悦动,动感的节奏仿佛连带人的血液也震荡起来,一波一波将人推向疯狂,即使是最社恐的废宅,在这样的气氛中,恐怕也难以自持。

舞池中人头攒动,随着歌曲风格变幻,浓雾、深海、大漠、星系、天国、童话、战争等风格实景粒子投影也随之变化,冰热冷暖深邃空寂失重恐怖浪漫等感观随之而来,观众的视听完全被攫取,音乐的魅力得到几乎无损地传达到每个人的感官当中。

风格再次切换,上一个深空主题的星系迷雾还未散去,当前主题的机甲战场已缓缓从舞台蔓延到舞池之中。

主唱凌月亦然变换了军装,一群机甲战士出现在舞台上,硝烟弥漫。

她现在是一个唱着悲壮挽歌的飞行员,和恋人吻别,带着视死如归的决意,一往无前地向烈焰风暴中的战场前线飞去......

胖子昊芳不禁随着节奏呐喊起来,肥圆的脸庞上,双目噙着泪光,满脸悲壮,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吻别的帅哥......

刘澄澄和黄璐也不遑多让,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

即使两个对音乐天生免疫的少年,亦为凌月的歌声动容,旋律延绵不绝,仿佛让人坠入由她塑造的情绪海洋中,在让人安心的可控范围内,欢欣或沉沦。

随着人群兴奋的波峰过去,凌月恰到好处地切换了舒缓优美的曲目,一轮明月在龙宫中升起,迷幻的雾气缓缓升腾,白冷月光落下,丝滑如带,笼住了一席复古落地长裙的凌月,缠绵悠长的歌喉下,舞池氤氲迷离起来。

兴奋的男女蜂蝶一般在人堆中流窜,寻找能互相吸引的目标,三三两两凝聚在一起,或有男女在音乐之中耳鬓厮磨,气氛逐渐萎靡。

刘澄澄在舞池中脱离向她发出求爱气息的男孩,给与对方深深一吻,互相标记了个人终端,找向自己的小队。

黑人罗仕德同样左拥右抱,一黑一白两位身形矫健的女郎,正大谈特谈体育之暗淡未来,配以凄迷歌声,更是声情并茂。

而胆小的黄璐,不知道怎的却被一个高壮的俊俏男生困在怀中,羞怯的模样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任由那大手在腰臀上作乱。

齐然婉拒了舞伴女孩继续畅聊的好意,找到胖子昊芳。

胖子却对偶来的蜂蝶毫无兴致,瘫倒在长条沙发上,几乎昏昏欲睡,显然是之前情绪兴奋过度的后遗症。

昊芳咦了一声,奇道:“怎么不继续了?看你家澄澄和黄毛打的火热呢。”

齐然瞪了一眼道:“少胡说,谁是我家的?大家都是自由的。”

此刻他深深怀念起纾婕的温润,故而兴趣寥寥。

昊芳咧嘴一笑,双眼露出神采:“什么?想不到你一个田园派,居然说这种话,我要告诉伯父,你这逆子!”

齐然被他插科打诨逗笑了,道:“田园派是我爹,我可不是。倒是你个肥佬,古典爱情主义者啊?还是原始佛教徒,女人手都不碰一下。”

“切!胖爷我喜欢的不是这些款式,你不懂......啊,我要我的樱啊.....”胖子心中浮现出樱的过膝袜、百褶裙、小巧足,不禁大呼要命,果然其他的五光十色妖艳贱货,都淡然无味。

齐然没曾想过,在自由民社区长大的胖子,居然表现得像个古典爱情主义者,让他意外又莫名地想笑。

他无法想象,在旧社会行分配机制下的爱情,是怎样的感受。

给自然发端的爱,套上类似婚姻、忠贞、节操等人文工具的禁锢,无异于将蓬勃生长的大树,削去枝干,剪掉繁枝,剔除根须,而后移植到逼仄的花盆中,成为一株精致而无聊的观赏植物。

即使他和纾婕如此相爱,但亦无权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你只能爱我一个”,两百多年前古典爱情主义的中心主旨,已然不能为现代人所接受了。

而他身侧看似最不靠谱的胖子,却在行动上达到了古典爱情主义的结果!

齐然狠狠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须臾,小组再次齐聚,众人都默契的没有带来情投意合的伴侣,显然在这些少年的心中,小队的情谊已经成为他们首要珍视的东西,是外人不能轻易染指的。

侍者机器人及时端上丰盛晚餐。

中间一条偌大的龙虾成为绝对的焦点,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其余的各色菜肴都成了它的点缀。

美味的食物刺激味蕾,放松的神经让所有人的欲望更加裸露直接,再加之少年人几乎源源不绝的精力和想象力,作为动物的本能在这一刻占据了绝对上风。

半个小时后,一间广阔的房间中,粒子投影投射出昏暗肮脏地牢的环境,正上演着警察和囚犯的香艳故事。

刘澄澄和黄璐穿上紧身条纹的“囚衣”,被困住了双手,半吊在柱子上,望着两个警察露出的昂扬凶器,扭捏着妖娆身躯,现出既“惊恐”又期待的神情。

而两位警察,早已经按耐不住,但此刻玩心大起,心想果然还是前人会玩,他们不过是拙劣的模仿。

“荡妇,你们犯下了勾引人夫的死罪,今天我们要好好惩罚你们!”

“不要啊,人家只是出门扔个垃圾......”

“没...没有啊,我只是搭个地...地铁......”

“狡辩!”

“扔垃圾为什么不穿内衣?”

“搭地铁为什么不穿内裤?”

“我.....”

“还狡辩,看来必须用刑了!”

“让你们尝尝警棍的滋味,才能说出实话吧!”

“不要啊!”

“张开嘴!”

“分开腿!”

“啊...好......唔唔......”

......

“凄惨”哀嚎在“牢房”中回荡,外间的侍者机器人闻声而动,须臾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来岗位,因从他的资料库中判断,房中人类并非真正的受到伤害......

胖子昊芳却没有参与小队的游戏,告别众人后,驾驶飞艇来到一处下城区废弃的办公楼。

因为他收到了樱的信息,心痒难耐之际,什么小队什么朋友早抛到太阳系外了。

此处已看不出原本建筑模样,藤蔓植物几乎覆盖了整栋建筑,看起来仿佛一只从地面升起的绿色巨棒。

一簇顽强的银杏树爬上了这树楼的最高层,构成了巨棒张牙舞爪的前端,在飞艇灯光的照耀下,枝丫参差,于黑暗中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昊芳强作镇定,摸索到楼梯口,心惊胆颤地往下行去。

黑暗中,回廊四面布满植物的粗壮根茎,扭曲挣扎,少年仿佛是在巨兽的肠道之中蠕行。

不知何处传来淅淅索索的奇怪声响,偶有野生动物的一声声夜啼,更加剧了他的紧张,脚步不禁加快起来。

昊芳向着幽深的回廊深处奔去,显得踉踉跄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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