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戌狗转忧为喜，立刻上前。

“戌狗.....?”姜明子睁开眼睛，眉头紧皱，看着戌狗和熟悉的房梁，渐渐缓过神来。

他扶着额头坐起身子，突然想起什么，抓住戌狗的手腕，神情迫切道：“蛇妖呢？抓到了吗？”

戌狗闻言默默低下了头。

结果不言而喻。

姜明子脸色渐渐黯然，低头问道：“我晕了多久？”

“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姜明子抬头，目光瞬间恢复神色，“那还有机会！”

“没机会了。”戌狗却摇头道，“它逃进了山里，势必已经顺着山路离开了古阳县，很快它就会跑到别的地方再换副面孔，抓它，如大海捞针。”

“不，山后是悬崖，犹如天堑，没人能过去，蛇妖也不能！”姜明子有些激动，笃定道。

戌狗双目恢复神采，“山后是悬崖？衙役们还在封城，那么蛇妖势必还在山里！”

“对！”姜明子点头，“况且它分裂出的假身被你斩杀，势必会付出极大代价，变得虚弱，此刻一定正躲在山里的某处。”

戌狗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握紧了刀柄道：“你好好休养，天亮前，我提着蛇妖头颅来见你。”

他声音低沉，语气充满肃杀气息。

“且慢。”姜明子拦住对方，“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戌狗果断摇头，“蛇妖的实力你见识过，你跟着我只会是累赘。”

有了先前的事情，戌狗不敢再让他涉险，但他所说也是实话，姜明子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可你并不清楚山里的地形，没有我，你找得到蛇妖吗？”姜明子试图说服戌狗，“我小时候常跟爷爷去山里采药，对山里的洞穴和草木都很了解，我知道它可能会藏在哪里。”

戌狗有些犹豫，但还是打算拒绝。

此时，姜明子无意间瞥见手臂上的雄鸡图案，不禁目光一怔。

那正是饕公子烙印在他身上的鸡妖刺青，只是此时并未发光，也无灼热之感，如同普通刺青一般。

“戌狗，你知道郡守为何会派新县令来吗？”姜明子忽然问道。

戌狗不明白姜明子为何会没来由地突然提起此事，犹豫着回答道：“听说你们老县令突然病死.....”

“不。”姜明子摇摇头，打断了戌狗的话，“老县令不是病死的，”

戌狗皱眉，眼神有些诧异，静静等待姜明子说完。

姜明子抬头与戌狗对视，目光中暗流涌动，表情平静如水。

“他是我毒死的。”

戌狗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姜明子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坐在床上，缓缓说道，“老县令六十岁了，身体一向不是很好，所以常来我这拿药。时间长了，他对我也比较信任，偶尔会吹嘘几句，时常提起自己有个癖好……如厕时不习惯用草纸，必须要用美人纸。”

有钱的老爷们不习惯粗糙的草纸，偏爱少女的舌头，于是便有了美人纸的说法。

戌狗眉头微皱，他自然知道美人纸是何物，京城到处是达官贵人，美人纸这个词，并不少见，甚至是门生意。

但他依旧不明白，这跟姜明子毒死老县令有什么关系。

姜明子继续说道，“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来拿药，却恰好碰见了来替爷爷拿药的杨桃。你猜？他转头跟我说什么？”

戌狗隐约猜到什么，皱紧了眉头。

姜明子目光逐渐变冷：“他搭着我的肩膀，眼睛色眯眯地盯着拿药的杨桃，跟我说，小丫头长得越来越水灵了，不如......带回去做美人纸！”

戌狗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