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府中除了已故的七姨娘,我与你最合得来。
可惜七妹福薄,否则我等姐妹何等快乐?”
四姨娘眼中出现落寞,也不知是否后悔做了深宅大院中的雀鸟。
二姨娘眼底有别样的东西一闪而过,轻拍她的手背:“末再说七妹了。
如今府内不安,我们还是回去安生些吧,莫让老爷夫人心烦才好。”
“二姐说的对,走,去我那里,我给你做新学的糕点。”
两人说着话走远,五姨娘瞪着他们的背影,气的不行。
两个贱蹄子说她坏话,当心有一日步入老七的下场。
…….
雅阁这边,翠儿并未为难白九九,斥走五姨娘后,客气的将人迎了进去。
白九九目不斜视,却抬起左手不停的掐指。
“四合八卦震宅门,五行抬天揽万财。
西设游龙定乾坤,本是平庸坐侯运。
啧啧,有魄力,主家大善,否则兜不住啊。”
不自觉间,白九九细碎出声,啧啧称奇。
却不知跟着翠儿的脚步已到雅阁正厅。
门前立着八名丫鬟奴仆,垂首低头,身躯笔直。
正厅门前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面如满月,华服锦衣,翩翩风度,面上无须。
长发束起,用金箍固定,八字眉,头一眼看去让人觉得慈祥和善。
多看便会察觉到他的精明。
白九九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男子闻声颇为惊讶。
他看了看前院方向,出声道:“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你也懂风水?”
白九九正在感叹主家气魄,突然有人问话,倒是有些微愣。
看了看男子,抬手指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道:“姓白,名字无需告知。
贵院那里有一根类似旗杆的东西,上面挂着真金镶边的铜镜。
单是此物,名为镇宅铜镜,避妖邪鬼魅,不敢入侵贵府。
可惜正院主屋后有一株梧桐,前院屋檐下匾额红漆刷面,银水勾勒出方圆居三字。
而且那匾额之后怕有一捧沃土。
红为火,银似水,梧桐本身便是木,主家还刻意给着课梧桐树的树干刷了白灰。
加上旗杆上的镇邪铜镜,金木水火土都被主家放上了天,泼天财富定会滚滚而来。
此地我虽第一次来,进门那一刻便感觉到了四合之气,如若我没有眼拙,这座院子四进门,符合大富贵之家的居住要求。
进来后又看到院中的八卦布局,四合八卦,五行飞天,形成了王候气运之势。
姚老爷,你祖上都是善人,否则你背不起这种风水。
加上你本心善,这才勉强承受。
不过有些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子嗣艰难……”
说到这里,白九九停下认真观看男子面相,接着到:“你面如满月八字眉,天阁饱满,地阁阴暗。
唯一的子嗣有夭折之像。”
说话间,双手同时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口中念道:“无八字,批面命,看虚实,虚实一眼辨,事后银货清。”
声音落下,抬起双手对上眼睛看向男子。
只见他身前功德涌动,身后阴气弥漫,庭院中的气运一人就扛下四分之三,剩下的一缕涌向身后的屋子。
“还好,你心里清楚这种布局非有大功德者无法承受。
坏就坏在你想儿子承接气运,打破了平衡。
你儿年幼,身无功德半分,靠着祖上余荫含金汤勺降世,本来就很有福泽了。
如今风水气运有变,不出三年,你姚家定被反噬得一无所有。
但凡有人与姚府有一丝牵扯,都会被波及。
你儿出事,并非意外,也是意外。
姚老爷,你说我懂否?”
白九九道。
狠狠的装了一会,却字字句句落在姚老爷的心里,像是千金锤一样,将他震得浑身颤栗。
没有回答白九九的话,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还请大师救我姚府。”
姚老爷说道,态度诚恳,姿态也低。
怕了,他只有一个儿子。
听了白九九的话后,哪里还敢摆身份端架子?
这一刻什么都没小儿的命与全府上下重要。
人没了,便什么都没了,他还求什么?
更何况,姚府的风水是他爹花大价钱请人布下的。
所有运势就像白九九说的那样,都在他身上。
在布风水局之前,父亲让他日日做好事,处处募捐,善待所有人。
最近就在镇上,最远还去过西北,那里战事结束,民不聊生,他亲自捐钱捐粮。
亲自搭棚施粥,惠及百姓。
花了整整十年时间行善积德才敢接受这样的风水局。
半年前,姚老爷生了一场病,虽无大碍,却感慨世事无常,要是自己有个万一,家父当初的打算就落了空。
于是便开始处处寻找玄门中人,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运势转给儿子。
试了好几个,人家都说做不到,最后一位姓张的老头自荐上门,才帮他分了四分之一的气运给儿子。
当初那人就说了,他儿子要是背不住气运,便差人去将他找来。
可是那人像消失了一样,家里出事他就命人去请,却不知张玄士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