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轻轻交谈两句,那人已经从大门里冲了进去,直冲到一处殿堂里,见里面几个主事的正准备离开,青年便赶紧呼道:“缥缈剑派外门弟子来领考核信物,来迟了!”
一个干瘦老头儿停住脚生冷道:“知道来迟了,那索性下次再说吧!”
青年面上本有喜色,听闻此话兴奋神色一下僵硬,便默然杵在殿堂中间,瞪着那不通情理的老头。旁边一个缓缓回身打量青年两眼语气柔和道:“拿着这物,快去吧!”话毕抛给青年一物,便缓缓离去。
青年拿了东西往腰间袋子一放,头也不回的走了,待青年出了朱漆大门,那头一个说话的老头才阴阳怪气道:“不让他去便不让他去,既然来迟了,还网开一面作甚?”
允了那迟来的外门弟子的老人摇了摇头道:“元灵师弟,你倒是那日没到灵秀峰瞧个明白,刚去那小子连太上长老道琼前辈都出手救了一次,我们循规蹈矩为难他不见得就好,给他一线机会也不为过吧!”
元灵脸皮抽动一下,干咳两声默然走了。
那青年走出踏仙宫大门,才颇感慨的叹息一声道:“原来修真之人也都险恶的很,我不过来迟一下进门有人议论,到里面去也有人作梗。道琼前辈可没说清楚,害我跑了冤枉路,不然也不至于来的迟了。不过想我风馗首终于跨入仙门,说不得就成了羡煞旁人的内门弟子。老子是要转运了罢!”
这青年霍然就是灵秀峰那囚徒风馗首,若不是道琼嫌他在灵秀峰耽误囡囡修炼,把他送入外门成为一介外门弟子,这货不知还要孤单单在灵秀峰困多久。
风馗首心里一片高兴,一边随着大流走,一边拿出刚刚老人给他的那物件来看,原来是一块玉牌,上面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他的相貌镌刻在上头,外面宝光莹莹,这货用力掰了掰徒劳无功,又放嘴里咬了咬也没见痕迹,便惊奇道:“这样的宝贝信物,想那些冒名顶替的也模仿不出来,看来门派极重视门派弟子选拔啊!”
殊不知,这小小玉牌自有一番玄机,倘若落入别人手里,上面人像便会消失变成废物。带着这个信物出去,待返回也不怕别派奸细混进来,可见缥缈剑派对门派传承的看重,同时也要求持有之人谨慎保管不容遗失。
这货所有资产都在腰间那小小袋子里,也不须回门派给他分配的那间寒酸小屋,便悄悄把宝袋放到贴身处,随别个考核历练的外门弟子一同出山,终于在时隔一年之后再度到了飘渺山外面的世界里。
不过昔日烂泥里的泥鳅已经不同,不但成了癞蛤蟆吃了衣姐姐那天下第一等的天鹅肉,还跨入仙道宗门,心里所想不再是一顿饱饭而是修真路上力争上游。
风馗首一路上渐渐发现别人都是几个十个人一个小队,奔赴途中便有了谋划各有分工,偏他是孤零零一个人,此去沧漠国有门内真传弟子带路,要从天障山横穿过去。风馗首是故地重游,心间颇为感慨,想自己昔日在此为贼寇也有几番起落和机缘,脑海里浮现那张满是癞子的稀烂脸庞,便在中途悄悄脱开队伍去了刘癞子的坟包前面去看了一眼,耽搁了小半天时间。
风馗首急于追上大队便在天障山抄近路疾走,以期能够赶上前头远去的同门,心里也快活自在,忽而就听前面有人小声议论的声音传来。
这货猛然一惊,悄悄在暗处观看,发现有三个青年正小声说话道:“天吉师兄,这次门派里派我们出来历练,斩妖除魔,你却带我们到云梦国境内天障山来作甚?到底有何玄机!”
那叫天吉的青年神秘一笑道:“自然是来寻宝的!”
另一个青年也好奇道:“师兄就别卖关子了。我们远远从赤华山出来却到天障山来寻宝,师兄莫不是寻我们开心吧!”
天吉一瞪眼愠怒道:“张猛、吴立两个师弟,我天吉是什么样人你们还不明白么?我也是信得过两位师弟才带着你们同来,也是要提携你们一把的。实话给你们说了吧,我早打听到我赤华宗前代长老玄刺子便葬身在天障山中。玄刺子前辈失踪多年,后传闻陨落在天障山,我已经查证多时,确定十有八九此事确凿,我们来寻上一番,说不定找到前人骨骸遗物,岂不是要实力暴增,就算耽误斩妖除魔回去得不到门派奖赏也无伤大雅不是么!”
张猛、吴立两个连连点头道:“这倒是,但愿那传闻确实是真,我们此番不要白跑了!”便也喜形于色,兴奋起来。
风馗首这货便动了歪脑筋在一旁暗暗跟着,心道:“说不得你们的好处我也能分一份!他们若找不到便也要回沧漠国斩妖杀魔,我跟着他们也不怕找不到去处。”心里想着,便怀着鬼胎悄悄跟着这三人在天障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