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放在最上面的那张报纸上是一对男女的合照，几乎占据了整个封面。沈清妍看清楚上面那个女人后，眼前一亮：“言蕴老师啊！你母亲年轻的时候还挺漂亮。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是你父亲吗？”

言初弦点点头：“对，那就是我父亲，郑淮。”

一听这名字，沈清妍便立刻明白了一些——这不就是五年前那场谜案的遇害人吗？原来言初弦是他的女儿啊！

“我想你应该也猜得出来，我父亲是有心之人所致，被迫进入了虚拟世界才会因哮喘发作而死。甚至连现在，这种能进入特定虚拟世界的技术都还没有广泛普及，更别提五年前了，所以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一桩悬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已经离自己已经有些久远了，她在讲这些话时语气十分平静，但却透露出不常有的认真，“另外，还有一个疑点。每一个进入19号实验室工作的人的大脑里都会被植入那枚芯片，这其中当然包括我父母。但实际上，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它会一直留在脑子里，还以为它早早地就随着新陈代谢排出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原因，我父母一直对外隐瞒此事。因此按道理来讲，我父亲死后人们应该仍能看到他脑内的芯片，然而，他们并没有。据我所知，取出芯片前前后后所花费的时间至少也有三个月，更何况我父亲拥有对终端系统的绝对控致权，所以他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做。一切发生的都太过巧合了……”

“所以，我明白问题的关键了。除了你父母还有别人知道芯片的事吗？”

“有，但只有两三个，具体的我改日细说。”言初弦抿了一口咖啡，长舒一口气，接着道：“口说无凭，我给你看眼由监控合成后的3D录像带。”

她说罢，从包里翻找出一个与她手掌一般大的四四方方的播放器。

她调了几个按建，播放器上方便投射出一段立体的画面：只见画面正中央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刚开始一切如常，他淡定地走入电梯还十分绅士地帮晚来的乘客挡住电梯门，但门一开，他便如传说中所说的那样冲了出来！他的跑步姿势也很奇怪，他跑得踉踉呛呛，一边跑还一边四处张望，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然而事实上他身边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这确实与录像开头简直判若两人，像疯了一样……

可悲的是，悲剧发生的整个过程中所有看到的人都是立刻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一把。但实际上，或许这样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沈清妍看完后摩挲着下巴：“能让我再看一遍吗？我是说录像开始的第一秒……好、停！他是不是一开始使用气雾剂了？”

言初弦听后凑近道：“还真是。”

“我觉得，如果有人对那个气雾剂做手脚的话，那可能真的像你猜想的那样，有人在用虚拟世界杀人。”

“你是说液体也可以成为一种媒介吗？”

“只要物质能参与到血液循环就可以。你看，他的出事过程前前后后不过十秒，需要的剂量就微乎其微，吸一口足矣了。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一直到哮喘发作，他还完全有时间通过呼气的方式将其排出去。”

“那这么说的话，那个人还必须得有机会碰到他的气雾剂才可以了?”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而已，我也没有证据！但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你一开始说的那两三个知道芯片这件事的人，跟你父亲关系如何？”

“这我不好说，其中有他的多年好友，也有看不惯他的人。”

讨论到这里，言初弦已经见识到沈清妍不输传言的聪慧了，这让她直接下定了决心。

言初弦不再犹豫，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衷心的感谢。剩下的，你愿意跟我出去说吗？”

沈清妍笑了：“好啊。”

只不过这笑里，多少惨杂点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