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我是魔修啊！”孚道人语气带着惊疑。

老者笑道：“没意思了，该我了！”

“就用最简单的火球术吧！”

老者左手维持罩势，右手一团火球不断凝聚，瞬间汽化了周遭的雨水。

火球的质地凝实，像是天火一般扭曲着周围的空气，能把一切万物熔尽。

“不可能！”

孚道人惊惧地收回脊骨，竭尽全力朝着门外跑去，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抵抗那道火球，这是筑基期能释放出来的火球术？

这火球术怎么看起来比他的金丹师尊的法术威力还要凶猛？

孚道人慌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透着寒气的紫色檀木，这是他珍藏许久以待未来结丹之宝，乃是极阴之地千年阴水浸泡所得，具有冰封寒冻之功效。

火球像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炽热如大日，猛烈撞击到那檀木之上。

檀木顷刻焚化，孚道人的瞳孔骤然放大，卷入到火球之中，痛苦地原地打滚。

“饶了我......我爹是金丹......”

老祖冷笑，静静地看着孚道人融化，变成一地黑灰。

“威胁我？找错人了！”

“还有你们这些伥鬼！跑？能跑到哪里去？”

老祖面前罩子消散，双眼一闭，头顶飞出一道神魂，四分五裂，游龙一样冲入雨中。

很快，远处的五处地方纷纷传来几声惨叫。

神魂归来，老祖睁开双眼，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璀璨夺目。

双瞳逼人，龙虎蛰伏风云变幻，宇宙万机蕴藏其中。

风雨不近其身，一袭破旧道袍不掩其洁，超然出尘。

只可惜这样的人中之龙，谪仙一样的人物，终究是油尽灯枯。

就像这茫茫夜雨下得再久，总有停下的时刻。

许牧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想跳起来高呼老祖的威武。

他又忍不住为老祖最后一次的昙花一现感到悲伤。

许牧又哭又笑，抱在老祖的怀中。

“老祖对不起，是我招来了祸患！呜呜呜呜！”

老祖明白许牧在想什么，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并不伤感。

他不想死在许牧的背上或者那张草席上。

死前能做些什么就足够了。

老祖抚摸着许牧的脑袋，感觉那种破裂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雨点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老祖任由雨滴从额头流动发梢，再流过眼睛，最后顺着两腮落到许牧的头上。

好孩子，有了你，我才敢放手一搏啊。

为宗门找到了传人，有了一个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弟子，这一切足够了不是吗？

他是真的放下了。

“向死而生？真的能行吗？”

老祖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