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搁以前,你不得把徵宫的屋顶掀翻?”
“哥!”我瞪了他一眼,“我好歹也是商二小姐,你怎么把我说得跟乡野村夫似的。”
宫尚角叹了口气,“你有那商大小姐的姐姐,一天使不完的劲追着金繁跑,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
他见我“面色不善”顿了顿道,“你比她好那么一点吧。”
话落宫远徵走进了正殿,“你去哪儿?”宫尚角见我起身问道。
“徵公子来找你应该是有事商议,我就不打扰了。”
“你要的药材,我已经吩咐人找到,放进医馆库房了。”
“知道了。”
宫远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什么药材?”
“一些难寻的药材而已。”宫尚角见宫远徵一脸平和蹙眉问道,“你不着急吗?”
“着急什么?”宫远徵不解。
宫尚角指了指门口,“凌姑娘做了徵宫的随侍,冷商没生气?”
“生气呢,没见她都喊我徵公子了?”
“她要是不生气,你又该跑我这儿独自饮酒了。”宫尚角叹了口气,“你就不怀疑凌姑娘?那毒只有她能解,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确实可疑。”
“凌姑娘出身苗疆,那里有许多奇毒异术,多年前我与冷商也曾在明月谷被冷山派算计。”
“哥,我派人查过了,凌姑娘给我的药引似于苗疆的百草萃,现在宫门已经有药存了。”宫远徵眉眼凌厉,唇边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宫尚角轻笑一声,“远徵弟弟长大了,知道未雨绸缪。”
“哥,你不是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吗?”他挑眉笑道,“凌姑娘现在应该感到危险才是。”
暮色沉沉,凌西芷打发侍女邀我去喝茶。
踏进正殿,我蹙眉笑道,“凌姑娘,你这房间熏香味道真好闻。”
她站起身行礼,“二小姐。”
“听下人说二小姐一直被失眠之症困扰,我们苗疆有一种安神助眠的酸桂茶,便想请二小姐过来尝尝。”
“凌姑娘有心了。”我接过茶杯,垂眸一顿,“这茶汤闻着颇为清香,想必是凌姑娘家乡的好茶了。”
凌西芷手持蒲扇,轻轻煽动着炉火,“今日请二小姐前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我抬眸轻笑,“凌姑娘,但说无妨。”
“宫门都说二小姐与徵公子自幼一起长大,我想着多了解自己未来的夫君,特请教于二小姐。”
她故意咬重“夫君”二字,望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确实,整个宫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徵公子。”我放下茶杯勾唇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落凌西芷的笑容一僵,“江湖传闻徵公子曾亲手将二小姐打下悬崖。”她皱起眉头拉住我的手,语气十分关切,“我相信徵公子那样温和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宫远徵是个温和的人。
“当然,不然也不会为了我去向凌姑娘讨要药引,否则凌姑娘也不能嫁进徵……”我捂住嘴,故作失态道,“我的意思是说还要多谢凌姑娘救我呢。”
出了正殿我径直去了医馆,彻夜未归。
次日晌午,我在徵宫膳房用上官浅给我的方子做了甜汤,朱窗半开,小雪纷沓而至,沁进丝丝凉意。
在院子里碰到了从角宫回来的宫远徵,晚樱手里端的甜汤被他抢了去。
“你不是不喜欢喝吗?”我坐在药房榻上翻看他最近研制的毒药。
宫远徵抬眸轻笑,“这不是你做的吗?我只是不喜欢喝上官浅做的。”
我剜了他一眼,“你给我留一口。”
他下意识将勺子递到我唇边,“给。”
我抬眸怔住,眼前一瞬闪过从前的那些日子,他也是这样抢我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再去角宫讨要我喜欢的糕点。
宫远徵垂眸收回手,他清了清嗓子,岔开话头道,“我听侍卫说你昨晚在医馆待了整晚,你身子不舒服吗?”
我还未回答,凌西芷快步走进了药房,“徵公子。”
她看向我时眸中忍着愠怒,“请二小姐高抬贵手!”
凌西芷脸侧及玉颈上满是红疹,肿胀化脓,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瞥了她一眼,拿过宫远徵手里的甜汤,指尖的勺子在汤碗里打转儿。
“你这脸是怎么了?”宫远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