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已站起身,胭脂伸手拉一下她:“二婶子,三妹妹既然说了,这件事她自己去做,那我们也就……”吴氏摇头:“道理我当然晓得,不过总要有人出来收稍,免得有人拿这件事来嚼舌根!”
既然吴氏这样说,胭脂也就没再说话,瞧着吴氏带人离去。胭脂这才对宫女道:“去把卫婆婆请来!”
宫女应是,老卫很快就来到,胭脂命她免礼之后,把赵三娘子的事说出来。老卫听的皱眉摇头:“这詹家真是不知死活,这时候聪明的,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安分守己地过。他这会儿闹出来,就算在这风头上不处置,可等以后呢?”
接着老卫又摇头一笑:“罢了,他们家只怕也不想做这官了!”赵镇上位,詹姑爷的前程就变的极其黯淡,趁赵镇不在京时候闹,从赵三娘子手里得些好处。得了好处,辞官往老家一去,难道等赵镇回来,还能追究一个已辞官归里的人?
“詹家这样做,真不知道该叫聪明呢还是愚蠢?”老卫想到的胭脂也想到了,胭脂叹一声就道:“只是婆婆你晓得我从来都是受不得这样气的,今日若非如此,定会带人去争个是非黑白。只是现在这样也不能轻举妄动。因此想请教婆婆,要怎样才能除这些外,给詹家一个结结实实的苦头吃?”
老卫见胭脂说话时候双眼发亮,不由先笑一声这才道:“这还不轻巧?圣人您把永宁长公主请进宫来,让太后说上几句话就可!”
永宁长公主?胭脂抿唇一笑,接着就点头,命人去永宁长公主府上,请永宁长公主进宫一叙。
老卫见胭脂依言做了这才笑着道:“圣人现在和原来已经不同了。皇朝至尊,享众人仰慕,自然也有众人所没有的权柄。很多事情无需自己出面!”
说着老卫的眉又微微一皱:“按说,永宁长公主并不是那样的,不知轻重缓急的人。”胭脂只浅浅一笑:“这也是人之常情,说来,享众人仰慕,其实也是受众人的品评!”
“那圣人可曾?”老卫欲言又止,胭脂又笑了,笑容里有一贯的自信:“我昔日做村姑时候,也不曾怕过别人的眼,更别提现在?”
老卫眼中也露出笑容,胭脂往远方望去,既然得了这天下,就会好好地把握这天下,而不是在众人的议论中束手束脚。
吴氏赶到詹家时候,见詹家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吴氏刚想叫人上前去打听,就听到赵三娘子的声音,铿锵有力:“当日我离了你家之时,就说的清楚明白,是你负我,并非我负你。今日你竟又在这汴京城里放出流言,说当日是我负你,你真以为我会怕史书的褒贬,忍气吞声吗?”
吴氏的眉微微一皱,就听到詹院君的哭叫声:“你家现在做了天子,自然是黑白颠倒,任由你说!”
赵三娘子看着面前的詹院君,昔日还在詹家为媳的时候,赵三娘子也对詹院君十分恭敬。那时詹院君对赵三娘子这个儿媳也十分慈爱。此刻,看着面容狰狞的詹院君,赵三娘子冷笑一声:“你还当我是昔日的我,任由你揉扁搓圆?颠倒黑白?任由我说,当日在这扇门前,你是怎么说的?”
詹院君没想到赵三娘子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接着就怒道:“你,你,你,你少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要和你拼了!”
说着詹院君就要挽袖子撞向赵三娘子,赵三娘子冷冷地看着詹院君:“好,好,好,你朝这撞。赵家此刻已是天子,你还当我是普通人吗?”
詹院君听到赵三娘子这样说,不由缩了缩脖子,强辩道:“我,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你家现在是天子,难道你就要无缘无故地把我们给杀了不成?”
吴氏听的詹院君这番话,眉头紧皱,刚要下车就听到赵三娘子笑声,吴氏不由又停住了。赵三娘子停下笑才对詹院君道:“你说的对,国有国法,我不能无缘无故杀人,但受了冤屈的人为自己讨个公道总是可以吧?嚣张跋扈?这四个字既然是你们家送我的,那今日,我就把这四个字坐实了。”
詹院君更加害怕,事情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想法而是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赵三娘子看一眼詹院君就道:“来人,给我进去,把詹家给我拆了!”
“你,你怎能这样做,难道不怕……”詹院君的话只引来赵三娘子的冷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要罚俸乃至夺爵,这些我都不在意。我赵家女儿,受了气,就要光明正大地讨回来,而不是像你们一样,只晓得用鬼魅魍魉的手段!”
说完赵三娘子就道:“来人,给我拆!”
詹院君急的大叫:“报官,给我赶紧报官!”赵三娘子看着詹院君,缓缓地道:“今日就算是开封府尹在此,我也要拆了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