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的越来越大,敲锣的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响。城门之上的士兵们都被惊起,突然有个声音大声叫道:“赵天子不仁,篡朝谋位,天示警,今日就是赵天子覆灭之日!”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喊声,让士兵们都有些茫然失措。已有人呼应:“赵天子不仁,我们打进宫去,请出真天子来!”
初时只有一两个安排好的喊,接着就有人动摇,跟着喊起来。有军官前来,听到这样的喊声大声道:“难道你们要造反吗?”
话音刚落,最先开始喊的那个,已经一刀把军官给砍死。四周有火把被点燃,最先开始喊那个高举起手中带血的刀:“灭赵天子,拥真天子!”
此刻就连最愚笨的人都能听出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开始迟疑起来,还有人趁机杀了平日看不上眼的人也跟着大声喊叫起来。城门四周顿时大乱起来,有住在城门附近的平民听到混乱之声,不敢从家门里出来,只敢缩在被窝里,低声念佛,但愿这些很快过去,不要惊扰到平民。
赵捷睁开眼,来到窗前,虽然看不到火光,但能闻到越来越重的烟火味。
“殿下,您是否……”内侍已经来到,赵捷摆手:“不必,赵先生他们来了没有?”
“赵相公等已经来了,殿下您……”内侍的话没说完,赵捷就大步走出去,面上有激动之色,今日之后,自己就不再是孩子了。
“臣等见过殿下,只是圣人那里,要不要?”有人恭敬地问赵捷,赵捷手一摆:“不必了,该让娘和弟弟妹妹们,好好地睡个觉。”
胭脂从梦中惊醒,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胭脂还是坐起身,殿内的宫女已经问道:“圣人,您……”
“这时候什么时候?”胭脂打断宫女的话,宫女已经道:“刚打过四更。圣人,天亮还早,再睡会儿吧。还是圣人想要喝茶?”
“我睡不着!”胭脂的话很直接,宫女不由有些惊讶,胭脂已经披衣下床。宫女忙上前伺候,胭脂穿好衣服才道:“往前面去,我要见捷郎。”
“可都这会儿了,内外宫门已经关掉了!”宫女更加惊讶,胭脂摇头:“命他们把门打开,我往前面去。”
宫女只有应是,往前面去传话。见胭脂要往前面去,所有被熄灭的烛又被点燃,总管内侍前来劝阻胭脂:“圣人,这会儿了,而且……”
“我要见我儿子,也要依足了规矩吗?”胭脂已经收拾好,冷冷地看着内侍总管。内侍总管急忙跪下:“只是,从……”
“那从今日开了例就是!”胭脂的话不容置疑,总管内侍也只有恭敬应是。此刻宫外的那场火渐渐灭了,但四门被人点的火却越来越急。
跟随前去,自然是有功劳,但这是建立在成功的基础上,若不成功呢?有人在思议,先前那个大叫的又一刀把一个迟疑的人一刀杀死:“诸位就算不肯跟去,难道赵家天子会当你们全无异心吗?”
这话打动了更多犹疑的人,见愿跟随自己前去的人越来越多,大声叫喊的那个,面上露出喜悦。手一挥就带人前往皇宫。
来到岔路口,见到另一丛人,两边的人相见就点头,那丛人往德寿宫去。
“我的袜子,还有我的靴子!”柴昭连声催促,内侍已经把鞋袜拿过来,服侍柴昭穿上,柴昭在镜子中照了照自己,露出笑容,这个天下,是自己的。
邹芸娘也听到了吵闹声,睁眼从床上坐起,难道说事情又有了变化,这几年遇到的事,比别人几辈子遇到的都要多。如果真起了变化,那柴昭依旧是天子,不晓得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邹芸娘紧紧皱眉,门被推开,兰台公主摸黑走进来,来到床头爬上床偎依进邹芸娘怀里:“姐姐,我听见有声音,好害怕!”
邹芸娘安慰着女儿,可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到底是福还是祸?
永宁长公主的驸马此刻已带着人来到德寿宫前,除了他,还有几位大臣。瞧见他们来到,看守德寿宫的侍卫立即上前:“深夜到此,可有……”
话没说完,永宁长公主的驸马就大声喊道:“我们前来迎真天子,你们即刻放下武器,胆敢阻拦的话,就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