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对京剧了解不多，不像成龙、洪金宝他们从小就学。

香港的戏班大部分是北派，各大戏班胡金铨都担着顾问。

于占元的女婿韩英杰，就是《大醉侠》、《龙门客栈》武术指导，是他把蹦床带到香港电影界，武侠电影轻功能更好体现出来。

《霸王别姬》剧组请了叶派传人宋小川，教张国荣唱京剧，顾长青对京剧了解不多，李成儒说，人家叶派京剧传了许多代。

酒菜上来后，顾长青端着酒杯：“还是吃好喝好，要是你们吃不惯，明个儿换粤菜馆子。”

李成儒笑出来：“导演，您现在还带着京腔，还是您东北话听着好听。”

顾长青喝了一口茅台酒：“我这是提前入戏。”

“程蝶衣和段小楼不同，入戏的人，他脸上总带着妆容，《霸王别姬》里遇到一些大事程蝶衣脸上带着妆，他成了真虞姬，而段小楼脸上不带着妆，他不想做霸王，想显出自己。”

“这是两个人特点，你们记住。”

张国荣微微颔首。

李成儒也点点头。

“张公公、袁世卿、小四，他们是一类人。”

“程蝶衣从张公公府出来，遇到一个弃婴，师傅劝他，一个人有一个人命运，张公公代表封建旧时代，袁世卿也是，小四也是。”

“袁世卿被枪毙后，小四在大街上又蹦又跳，袁世卿身上的第四种人格，传到小四身上。”

“张公公、袁世卿、小四这三个人，都对程蝶衣有伤害。”

“《霸王别姬》还有一个重要物件，这把剑贯穿整个影片，小石头和小豆子在张公公府看到这把剑，他许诺，有这把剑，他就能宰了刘邦，还要让他做正宫娘娘。”

“小豆子要让师哥成为霸王。”

“这把剑是权力的象征，也是程蝶衣的心。”

众人听着顾长青讲剧本，入迷到忘记夹菜。

喝到差不多，这场酒局散场。

……

张国荣留在京城学普通话，学京剧，李成儒、葛尤他们背剧本。

随后几天拍摄场地都定下来。

辅仁大学旧址。

段祺瑞官府旧址。

团城演武厅。

故宫东北角楼。

恭王府。

地坛公园。

顾长青让周文博在京城筹备电影，他要开车回东北休息一段时间。

4月2日，上午。

刚换上迷彩服，戴上墨镜，准备开车回哈尔滨，客厅电话响起来，是董平打过来的。

“导演，影视城规模已建出来，魏董询问商场和酒店项目呢。”

“你看，又急。”顾长青在电话里说：“等我从柏林回来再说，再等两个多月。”

“好吧。”

现在还不着急，国内电视剧行业还没发展起来。

那坤这个角色人选，姜闻推荐英达。

想到英达，顾长青想到《我爱我家》，最后想到《编辑部的故事》，明年可以把这部电视剧拍出来，让英达做导演。

何冰演原来侯耀华演的角色。

戈玲这个角色，让宋丹丹演。

奥迪200车上装着红酒、白酒、啤酒，猪头肉、酱牛肉、饼干、气水、还有一根铁棒子。

一路向东，走京哈路。

下午到秦皇岛，先在饭店里吃顿饭。

吃饱喝足，继续往东走，过了山海关，就回到东北。

似乎有一道屏障被打开，山海关以西是一个世界，山海关以东又是一个世界，往东开个百十里，太阳渐渐落入西山，天边出现晚霞，红彤彤一片云，大地与天空在远处交汇，地与天连在一起，寒武纪以来，土地上的生命在这里生，这里死，变成土地一部分，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生命，这就是东北。

到沈阳后，找一个宾馆休息。

晚上到回民饭馆吃焦烧牛肉、炒牛百叶，再点一份回头。

东北这地方，就像鹏城一样，移民比较多，几百年来各民族都往这里迁移，相处很和睦。

第二天。

继续向东。

春暖花开之季，大地也复苏，烧不尽的野草冒出新芽，绿茵茵的孤立在黑土上。

当天晚上，顾长青就回到哈市。

依旧住在中央大街酒店，在浴室里洗个澡，换上绒衣绒裤，夜里去道外吃烧烤。

国内烧烤最好吃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东北，一个是XJ，前者烤的五花八门，后者只烤一些肉类。

……

4月12日。

《十面埋伏》在香港下档，票房5697万港币。

《阿郎的故事》也下档，票房3029万港币。

第二天，《十面埋伏》在台湾下档，票房8174万台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