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朝老大夫点了下头,风扶摇示意白霜送客。
白霜顿时只感觉到浑身轻松,猛然间的放松让她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走的第一步竟是没把握方向重心摇晃着去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春画瞪大眼睛恨恨朝吴嬷嬷看了过去,经过吴嬷嬷身边时冷冷嘲讽道:“没用的老东西。”
吴嬷嬷原本就虚,被春画这一冷嘲吓的头顶开始冒烟。
她该怎么向夫人交代?
夏风的眼神在老大夫和风扶摇身上打量了许久,与风扶摇对视轻轻点了点头,托开帘子走了出去。
老大夫将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底,心道大家族果真是常人所不解。
想起自己参与到风府中的阴谋个事中,心底也有些后怕,后怕后却又觉得有些意思。
“真是庸医,老郎中!”春画絮絮叨叨,再没有半点殷勤谄媚的模样。
“春画!”夏风呵斥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对老大夫笑了笑,回头对白霜看了一眼,思索一会从怀中拿出一钱银子递给老大夫手里,笑道:“今日真是多谢大夫,白霜妹妹快随大夫去取药,三小姐的病早些好夫人等心系三小姐的人才能安心。”
擦去额前的汗珠,风扶摇从腋窝下拿出茶杯,从窗外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呼口气,拿着茶杯放在眼前没好气的看着,还别说,放在腋窝下用劲还真硌得慌。
望着手里的茶杯风扶摇轻笑,将这样膈应的东西藏于腋下就会扰乱脉搏,哪怕是再好的大夫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风扶摇舒了口气,这次这位大夫分明瞧了她的小聪明却没说,往后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那贱蹄子真的病了?”上春院内大夫人阴沉了脸色,低沉着声音对夏风问道。
上春院厚重棉帘被陈嬷嬷放下,灯芯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气氛阴沉的让人不能呼吸。
“是,大夫看了,说是受了惊。”夏风弯着身子福礼,低头轻声回答。
“哼,不知道从哪请来的江湖郎中,我看就是一个庸医。”春画等不及大夫人问话,自己率先开口,愤恨的声音夹杂着不屑,撇着眼睛嘲讽的对吴嬷嬷看着。
大夫人眼神微眯,阴沉的眼睛从春画的身上掠到吴嬷嬷的身上,眼里露出对春画擅自说话的不满,可到底也没说什么,眼神更多的是对吴嬷嬷盯着。
吴嬷嬷一对上大夫人的眼神,身后冷汗直冒,肥胖臃肿的身子一抖,慌忙跪了下来,祈求道:“夫人不是春画说的那样,我请的,那真的是葫芦街数一数二的老大夫啊,夫人明察啊!”
“夫人你饶了我吧!”吴嬷嬷说完那一段还不放心,小的再看不见的眼睛涌上泪水,一把眼泪一把口水的祈求着。
“我都知道了!都下去吧。”大夫人眼神一凌,眼底露出些许厌恶,转过身闭上眼音线低沉的命令道。
这一句话相当于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多谢夫人,谢谢夫人!”吴嬷嬷一咕噜的从地上飞快的站了起来,如蒙大赦般摇着自己臃肿肥胖的身子,生怕大夫人反悔般慌张的跑了。
夏风犹豫的抬起头,轻呼口气正欲离开,一回眸,见春画还站在那不走,张大了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略微皱起眉,思索了一会,伸手将春画拉走了。
陈嬷嬷站在棉帘旁,一直眼见着春画这等吵闹的丫鬟都离了内室,面上浮现忧虑,收拾了一下大夫人放在一边的杂物,对沉思的大夫人走了过去。
“夫人别太担心,所幸那些流言蜚语总算是压住了。近来该不会有人敢说那事,坏了二小姐的名声。”陈嬷嬷扶住大夫人的手臂。小心地搀扶,挥开边上守着的丫鬟,从桌子上端来已然温着青梅酒。
大夫人从陈嬷嬷的手上端起那碗梅子酒,放在嘴边停顿了会,还是没喝,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那个贱蹄子的病只要一日不好,水月的名声就不会恢复。制得住明面又哪里止的住暗的,那些碎嘴小杂种们暗地里还不知怎么说!”
越想越气,大夫人一巴掌拍在檀木桌子上恨恨的开口,“那贱蹄子怎么没得病死了呢!装病装的也够久!”
“病着的人还知道跑到念香苑,我倒是不知那泼妇与她关系那般密切!”
陈嬷嬷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人生气也不敢冒然安慰,只得静静在一旁等待大夫人怒火平息。
“夫人。”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那是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