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扶摇扯唇,眼见着卿水然减水的眸子逐渐放大。
“呀!摇表妹,你的脸!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摇表妹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我的祈祷终究没有让菩萨听见,摇表妹,怎么就。妹妹。”天仙一般的脸上含着泪,低着头竟是哭了出来。
风扶摇眼神泛出冷意,看不得卿水然的惺惺作态。
脸上的包一颗又一颗的被卿水然的指甲弄破,风扶摇眼底发出冷笑,忽的抬起脸哽咽道:“摇儿不疼,只是,只是表姐碰了摇儿的连,这可如何是好。”
“嗯嗯不对,表姐这样好的人,就算碰了摇儿的脸,也定不会被摇儿传染。”
卿水然拽下纱巾的手一顿,一双水目瞪大,不可思议的对风扶摇看着,手指略微颤抖,颤抖着唇迟疑的重复道:“传染?”
风扶摇轻咬着下唇,很是窘迫的点点头。
伸出手将卿水然手里的纱巾扯了出来,低下头红着脸别了上去,一副担忧的模样。
“摇儿你胡说什么呢,这怎么会传染,不过是一般的於毒罢了。”大夫人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瞪了她一眼,扶住卿水然愣住的身子宽慰的笑道:“水然来坐,风祖母这的东西外边可吃不到。”
任期华站在一旁瞅眼对大夫人看着,眼里浮现冷嘲,好似很是疑惑一般,别有深意的问道:“大嫂如何就知道摇儿这脸是於毒?”
她这话问的惊疑,连同老太太都对大夫人看着。
大夫人脸色微僵,风水月脸上神情紧张,一时间竟是愣在当场
卿水然克制住了自己的手,皱眉抬眼对大夫人紧张的脸看着,浮现淡淡的笑,对任期华道:“妹妹们有什么不妥,作为母亲,姑母自是什么都知的。”
任期华朝卿水然勾了勾唇,笑道:“可不是呢,瞧我,哎,都是一时嘴欠,呸呸呸打嘴!老太太,大嫂你们可别在意!摇儿啊在大嫂的心里可是比水月还重呢。”
任期华拿着手帕掩唇大笑,走到大夫人身边,一双眼含着笑对大夫人望着。
“弟妹说的哪里话,只是单一下的,竟是把我问住了,幸是还有水然这样可心的人儿。”大夫人掩下眼底的阴狠,唇角挤出一丝笑,紧紧握着卿水然的手。
老太太淡漠的撇过了眼,朝着卿水然伸出手,也不打算继续过问,笑的慈祥。
风扶摇站在原地,冷漠的勾勾唇。
相比较于相谈盛欢的老太太几人,兰姨娘见风扶摇的脸,神色苍白,满布担忧。
一双手快速的布置着餐桌,好几次都弄错了点心的布局,好容易弄好了菜品,慌忙推开拦在面前的红衣丫鬟抓住风扶摇猛瞧。
一双手颤抖着轻轻撩开风扶摇脸上的纱巾,兰姨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温柔的眸子瞬间沾染了泪水:“三小姐,你,你这是如何弄得。”细腻的声音已然是带上了哭音。
风扶摇缓缓围上脸上的纱巾,对兰姨娘宽慰的笑笑,“有些不太舒服罢了,无碍的。”
兰姨娘吵吵嚷嚷的声音影响到了老太太,老太太皱眉不耐烦的望了眼,忍着倒也没说话。
风扶摇的脸已经在众人面前显露,在众人面前丢脸的打算已经得逞,风水月笑的招摇。
餐桌上任由谁都没有关心,唯有卿水然握紧了手,一脸担心的看了过去,浅浅问道:“摇表妹真的无碍?可要找大夫再来瞧瞧?”
卿水然说了话老太太也不能不开口,不耐烦道:“既不舒服便该待在屋子里,我这里少一两个人过来算不得什么。”
老太太这话说的明显不屑,沉浸在兰姨温柔里的风扶摇背脊忽的一僵,随即强迫自己舒口气放松下来,隐藏在袖口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扯唇低声哽咽道:“听闻祖母回来,孙女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的。祖母替风家的孙儿们祈福,孙儿哪能这样不知感恩。”
她这话一出,老太太的神色缓和很多,兰姨娘见状连忙接口道:“三小姐这样的孝心老太太自是记下了,三小姐毕竟身子娇贵,既不舒服便回吧。老太太身子一向不稳妥,也别染了老太太。”
“哟兰姨娘这是说什么呢,我们老太太呀,身子才没有那么不好呢。”任期华的声音讽讽的就来了,低头见老太太神色不悦,连忙笑道:“曾经高僧也给老太太看过,只道是会高寿的呢!”
任期华笑着打岔,斜睨着眼睛对兰姨娘瞅着,眼里是看不透的神色。
“可是。”兰姨娘被任期华说的脸色一白,犹豫着还想说什么,风扶摇慌忙伸手拉住了兰姨娘的衣袖扯了扯,对她微微摇头。
任期华自是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和老太太如出一辙的细长眉向上一挑,面上露出探究来。
“瞧你这泼辣子说的,连我的事都打趣。”老太太对任期华笑着嗔怪,转眼收了笑意对风扶摇淡淡道:“来了就坐下。”
老太太话已经出了口,兰姨娘也不能在说什么,只得担心的对风扶摇望着,抿唇陪着她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