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玲听得满腔怒火,捏紧了小小的拳头,“这种人家这种日子,还有什么好过的!和离算了!”
“和离?”月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是瞬间又熄灭了,摇着头道,“我爹不会同意的,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日子是你过还是你爹过?你爹当真就那么迂?女儿都快叫人打死了,自己也被女婿害得倾家荡产,还不许你和离?”这一刻,叶千玲对这该死的封建制度简直恨透了。
“就算说动了我爹,邱家又怎么会放过我?福贵这几年吃喝嫖赌,已经把家掏空了,要不是我日日夜夜不停地做绣活,一家人只怕连饭也吃不上,婆母公公都不可能放过我的。”
叶千玲也记得月娘自嫁进邱家,便夜夜坐在一盏豆丁灯下忙活,把一双手都绣出了茧子,一双眼睛更是早早的就伤了,做出来的精致绣活拿出去卖了银子回来补贴家用,饶是如此劳苦功高,也没有得到半分应有的尊重,反而日日承受谩骂羞辱。
也正是因为过得这么苦,其实才二十二岁的月娘,看起来已经像是个三十多的妇人一般。
“你不要管旁人怎么看,我就问你自己,你还想不想和那畜生过了?”
月娘低头,似是犹豫不已。
叶千玲恨铁不成钢,可也没法怪月娘,这毕竟是古代,彻彻底底的男权社会,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天经地义,没有道理可讲,不是每个人都像武则天似的看女婿不爽亲自给女儿离婚的,月娘也不是太平公主追求者排队到法国,离了婚,便是弃妇一枚,往后的日子,根本没法儿过。
“算了,这会儿跟你说这个,只怕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先在这里养几天,等身体好了,我们再想怎么办。”
月娘感激的看了叶千玲一眼,似是有愧,“妹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我”
“别说了,好好暖和一会,我去做饭。”
叶千玲给阿夜使了个眼色,两人都到了厨房。
“阿夜,你说,如果月娘是你姐姐,你会怎么做?”
阿夜捏了捏拳头,“谁敢欺负我姐姐,我肯定把他打到他娘都不认识他。”
“”
“我永远不会欺负娘子的。”阿夜连忙表忠心。
“邱福贵和蔡氏是肯定要教训的,只是,打人解决不了问题,要把月娘从那个豺狼窝里解救出来,才算是真的帮她。”
阿夜点头如捣蒜,娘子怎么每次说话都那么有道理!
“我再问你,若是我在跟你成亲之前,曾经嫁过别人,你会嫌弃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