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听闻此事,嘴角只是扯出一个讽笑,她只希望夏氏命可以长一点,再多活几年,多气皇后几年。
年末,紫禁城的第一场雪倏然落下。
雪下一夜,紫禁城的屋瓦、长街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沈眉庄和敬嫔二人从咸福宫出来还没到翊坤宫,雪又簌簌落下。
“可真是冷得紧。”
福子打起棉帘,让沈眉庄和敬嫔进到主殿。
翊坤宫暖香四溢,暖化了她们二人冰冻的四肢。
“不是打发人说,雪天路滑,让你们今日别过来了吗?”
“我倒是劝她来着。可沈贵人说今日翊坤宫吃暖锅,必得来讨这口吃的。”
敬嫔一进门就打趣沈眉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敬嫔与华妃早已冰释前嫌。
敬嫔曾悄悄去探望端妃,见端妃那儿堆得都是华妃送来的补品,又听端妃说华妃是如何跪下请罪,如何剖析当年小产之事。
敬妃心中也暗暗有了自己的猜测。
再加上华妃使力将温宜养在自己宫中,自己现在在咸福宫日日为了照顾温宜二忙碌,早就忘记咸福宫有几块砖,更别说记得有哪几块砖产生细纹了。
更何况,敬嫔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皇上用来制衡华妃一颗棋子,自己多年委屈的因头还是在皇上身上。
皇上这些年装聋作哑,日子不还是凑合着过。
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才讨好皇上。
情爱不过是这后宫最无用的东西。
自己何曾不对皇上动过情,只不过敬妃很早就看清了帝王本色罢了。
如今华妃也看透这一切,自己又何必沉迷于过往。
“敬嫔姐姐惯会打趣我,你不是听了我说今日华妃娘娘这儿吃暖锅,也赶不及得披了披风就过来了吗?害得我连辇轿都没坐上。”
沈眉庄脱下披风交给采月,自己则去炭盆前伸出纤纤玉手烤火,顺便打趣敬嫔。
“暖锅何日不能吃?你们若是路上摔一跤可怎么办。
华妃示意颂芝给敬嫔和沈贵人上茶。自己则拉着她二人赶紧坐下,一人手里塞上一个新的暖炉。
“诶,大雪吃暖锅,别有一番滋味。”沈眉庄望着窗外的雪景俏皮地回答。
“她还惦记着你埋在树下的桂花酒呢。前儿你不是说等下了雪就挖出来一坛尝鲜吗?”
敬嫔也毫不客气地揭沈眉庄的短儿。“眼瞅着下雪,沈贵人就巴巴儿地赶过来了。”
“眉庄真是个好记性儿,本宫随口一提的事儿都能记得,可见是个吃货。”
“这么好雪景,娘娘院子里又有一株红梅开得正好,若是嬛儿也在便好了。”沈眉庄不顾华妃的打趣,玉手支着下巴望向窗外。
听了沈眉庄的话,华妃心思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