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先忙道:“我不是让你先带她走?”
阎昂眼珠转了转,低下头怯怯的道:“我跟个兄弟抬着陈香兰刚走不远,便听到周围一片喊杀声,知道是你跟岳家兄弟打起来了。我想帮忙,手里又抬着陈香兰,想走又担心着你。后来看你打不过,我就跟着跑了。”
阎先道:“你把陈香兰扔在林子里了。”
阎昂道:“我当时只想着逃命要紧。”说完忙看了眼阎先,只见对面一双铜铃般的双眼正瞪着自己,忙又低下了头。
阎先上前就是一脚,阎昂被踹到地上,他心慌,不敢喊疼。
阎先怒道:“平时看你挺机灵,原来是个十足的饭桶。”
阎昂跪在地上,小声道:“不就是个女人吗?有啥大不了的?发这么大火干嘛?”
阎先道:“你懂个屁。就知道逃命。我,我的牙也掉了,结果还是白跑一趟。”
阎昂大叔道:“是谁?谁这么大胆,敢掉打大哥的牙。”
阎先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岳修林,我跟你没完。”
一个婆子跑了进来,慌张道:“主人不好了。”
阎先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婆子道:“夫人她不好了,她......生了。”
阎先道:“什么生了,什么不好了?娘子已经生了?生的是男是女,什么不好了?”
婆子捂着嘴带着哭腔道:“是个女娃,娘子生了两天一夜,孩子虽然生了下来。可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不行了。”
阎先道:“啊,大夫请了没有?”
阎先忙站起来疾步向外走去,婆子也紧跟在身后,一起出了堂屋。
阎昂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道:“为了女人,都不拿兄弟当回事了。”
风狂雨骤,雷电轰鸣。
陈香兰双手和膝盖被碎石和乱枝弄的血肉模糊,疼痛异常。向前慢慢的爬着,实在爬不动了,便仰身躺下。绝望的道:“苍天啊,你真的让我死在这里吗?”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陈香兰感到腹内一阵阵刺痛,身体里有一种下坠感,她知道这是要生孩子了。伸手拉过一根树枝。双手紧紧拽着使力生产,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感觉腹内也轻松了!此时,她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听着身边的孩子哭声急促。这才想起脐带还没有剪断。她咬牙坐起身来。一阵闪电。只见婴儿的一双小手不停的晃动,嘴里不停在哭号。没有剪刀怎么办?情急间陈香兰摸到身边的一个小石块。她摸索着锯断脐带,一边努力抱起孩子,只见婴儿的腰间有一个铜板大小的黑痣。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跟着滚下山来。
电闪雷鸣不止。狂风暴雨依旧。
婴儿仍在不知疲倦地哭嚎。
终于迎来了清晨,天空一片湛蓝,草木也显得分外的嫩绿,上面的一颗颗露珠仿佛在发着光。
岳海卫起了床,刚刚来到院子里洗漱,岳文亮跑到他的身边道:“爹,二哥不见了。”
岳海卫道:“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岳文亮道:“是啊,我瞪眼看了一宿。天刚亮那会儿,我就迷糊了。”
岳海卫道:“快去看看回村了没有?”
“好。”岳文亮说完就要去牵马。
岳宝亮跑进来急道:“爹,我早遇到上人,他说遇到二哥骑着马出村,他不会去找阎先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