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身侧谋士王群道:“诸位大人,此计甚是不妥!其一,城外足有五万敌军,公孙将军欲要袭营,成功或可,失败则后果不堪设想矣。其二,熟知此非乌丸贪至王攻心之计,逼我等出城袭击耶?”
刘虞左右听闻数言,不得其断,不仅看向赵信,望赵信能给个答复。
赵信皱眉沉思许久,道:“古人云,十人养一兵。贪至王来到上古已有半月之久,其起乌丸大军,已然超部落所能供养的大军数量,不管靰鞡这两万人马是真是假,其乌丸部落内部,必然防御空虚!”
赵信说到这里,公孙瓒和刘虞眼睛一亮!
公孙瓒惊喜道:“子麟的意思是?”
“子麟速速说来!”刘虞也是瞪大眼珠子盯着赵信,等着赵信的下文。
赵信呵呵一笑,装作得道高僧的贱兮兮模样道:“既敌军后方空虚,当扰其军心,待其军心乱,则前后夹击,撵杀其后!”
“子麟所说是也!只是这越袭后方之事,交给何人最为稳妥?”刘虞双眸里面泛着精光道。
赵信可不傻,自然不会自己去偷袭,所以说出了一番很有道理的大道理!
“公孙将军的白马以从,以擅骑射闻名。乌丸亦是马背上吃饭,所以整个上古城,只有公孙将军能够连夜奔袭乌丸后方,只是不知公孙将军是否愿意。”赵信转头看向公孙瓒,打量公孙瓒神色的同时,内心也在下着决心!
赵信身在范阳身为长史,从后世而来的他自然明白,他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刘虞和公孙瓒就是他的首要敌人!只有他搞定了幽州,将之作为自己的根据地,才能进一步往中原谋求发展!
公孙瓒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镇守边关之将,非到万不得已,赵信并不想与公孙瓒为敌,若是能够将公孙瓒收服,那是最好不过了。
场中众人听闻赵信的话语后,纷纷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赵信竟然会让自己做这一份差事!
若是真如赵信所料,偷袭乌丸后方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这次抵抗乌丸犯境也要属公孙瓒为第一功臣!这么好的机会赵信为何不要?
在公孙瓒犹豫之时,赵信的内心,闪过一丝失望,内心道:此时公孙瓒的犹豫,说明了他绝非易于之辈,只怕,他早有积累保存实力的想法,恐怕公孙瓒内心,也早把自己当成首要敌人了!
约莫十个呼吸时间过去,公孙瓒方才哈哈大笑数声,道:“为大汉尽忠,乃是某之职责,既战场需要,某自全力以赴!”
刘虞听得公孙瓒答应下来,呵呵笑着,甚是满意的拍着其肩膀!
然而未等众人畅笑完毕,赵信又是道:“公孙将军越袭,此乃其一。”
“哦?愿闻其详?”公孙瓒和刘虞道。
“打退贪至王,而不打残他,只怕不用过多久,他又会再次来犯境,犹如鱼梗在喉,芒刺在背!”赵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公孙瓒焦急道:“哎呀,子麟快快说出来,真是急煞某也。”
“信听闻此贪至王近年来靠着吞并诸多乌丸小部落,方才发展至如今规模!既如此,他在乌丸诸多部落之中,必然受人忌惮,树敌众多。所以,我们何不差使者前往乌丸,诱使之与贪至王作对,引发乌丸内乱,若成功,汉境十年内,必无忧矣。”
“子麟高见!”刘虞以老者之身,高官之位,甚是佩服的朝着赵信行了一礼,赵信急忙侧身躲过,不敢受之,连道区区小计,岂敢受此大礼。
公孙瓒听完赵信的计谋,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与忌惮!
“既如此,虞当即可按照子麟吩咐去办。”刘虞笑着道。
一切商议妥当,自是不提。当日晚间,公孙瓒已然领着数百白马以从趁着夜色,从上古城墙西门而出。出发前,赵信叮嘱公孙瓒,务必要让大军做到:“马要摘铃、裹足、扣唇,人要衔枚,偷渡无声。”
公孙瓒询问这是什么意思,有何作用,赵信解释道:“要把白马以从胯下战马前的铃铛尽皆拆走,同时要把马蹄用布裹起,则踏在土地上只有咚咚闷响,不似他时为脆,扣唇是防止战马嘶鸣,惊扰敌军。每个士卒在赶路之时,要咬着一根小木棍,如此方可不发出声音。”
公孙瓒听得此话,眼中的那抹忌惮,越加浓厚!
这厮小小年纪,行事竟如此老练谨慎,似一只阴戾的蛇,若某与之为敌,当打起十分小心才是。
赵信满脸堆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公孙瓒的眼里,却是成了一个阴险毒辣的人,若是让其知道公孙瓒内心的想法,只怕赵信要笑晕在厕所。
次日一早,贪至王再次引兵来到城外交战,刘虞上城应对之。
“汉国老狗,你可想明白了?我告诉你,今天正午,我儿便引两万兵马赶到,若在其到来之前,你还不开城归降,我就先杀光白檀县的人,再挥兵攻城!城破之后,必定屠城!”贪至王跨坐在战撵之上,颐气指使挥斥方遒道。
仿佛上古城在其眼里,不足一提。
贪至王在城下胡乱叫嚣,刘虞并未回应。
贪至王哈哈嚣张一笑,再次道:“城头上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和刘虞老贼不一样,他便是今年不死,明年也死,他可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以死成名成忠,留恩荫以庇后代,其子孙仍不失荣华富贵也!尔等却是不同,正值当年,何须为虚名做死鬼也,若归顺本王,本王必定重用之!”
刘虞听得贪至王此话,怒道:“贼子居心歹毒,乱我军心也,谁人于我下城与之一战!”
刘虞话音未落,王群再次拱手道:“州牧大人,不可,此乃敌人激将法是也!万万不可中计也!”
刘虞正在气头上,一把将上前进言的王群推了个屁蹲,手扶垛口怒道:“若无人下城与之一战,老朽自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