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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新官”上任三把火

诸葛玄在不到一年内,连丧四位亲人。在侄儿们的劝说下,现在虽然开始吃饭,但是犹如害了一场大病,比先前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年。他的身体很虚弱,经常出现头晕,心悸、心热现象。诸葛瑾请来医生给叔叔治病,医生说:“目前已无大碍,吃两剂药,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医生走后,诸葛玄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一个红色木箱,里面装满了契约和账本。叔叔对诸葛瑾说:“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这个家今后就由你来当。你先将账本和契约看几遍,熟悉一些情况。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诸葛瑾说:“我可以暂时代理,叔叔身体好了以后,这个家还是由你来当。”

诸葛玄家共有三百五十八亩地,分别租给三十八户农民种。这里所说的当家,就是指收取地租和外债,掌握家庭经济来源。按当时的习惯,这叫外当家的。既然有一个外当家的,另外,还必须有一个内当家的。原来内当家的是婶婶。现在婶婶走了,这副担子自然落到了孙暗香的肩上。这是一个更加重要的差事,因为她负责整个家庭的日常运转。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孙暗香也不例外。她的第一把火,便烧向了两个小姑。一天,她带着两个小姑去买布料。因为天渐渐的热了,准给给她俩各添置一套单衣。原来婶婶当家时,每次添置衣服,都是自己说了算。这一次跟着嫂嫂去买布料,却不同了。小姑们挑选红色的、绿色的、花色的,孙暗香都不答应。最后给她们各买了一套青色和灰色的布料,两位小姑嘟着嘴,很不高兴。

回家以后,嫂嫂耐心解释说:“不是我故意刁难,而是必须这样做。因为你们渐渐成人,人又生得漂亮。如果再穿红挂绿的,显得更加刺眼。嫂子叫你们穿得朴素一些,是为你们好,免得生出一些事端来。”

两个小姑听后,颇感嫂嫂一片好意。从此,二人的行为更加检点,连踢毽子和跳绳,都在家中后院进行。

孙暗香的第二把火,是按老皇历办事。按老皇历办事,一般是用来形容办事人默守陈规,因循守旧。现在说孙暗香按老皇历办事,可不是这个意思。原来,她为了将这个家当好,专门从街上买回一本老皇历。她将全家人的生日、结婚纪念日,以及逝者的祭日,全都写在老皇历本上。到时候该办什么事,一目了然。

买老皇历的另一个作用是,有条不紊的安排家里的劳作与生活。因为那时没有星期,比月小的时间单位称旬,每旬十天,每月分上中下三旬。孙暗香在安排家庭劳作与生活时,坚持做到一旬一安排,一月一总结。比如家庭劳作,每人在一旬内轮换休息两天。再如生活,每旬加餐五次。与先前婶婶当家相比,减少了很多随意性。大家都觉得有章可循,心悦诚服。

孙暗香当家,烧的第三把火是有错就改。这把火还得从吃腊八粥说起。嫂嫂当家后,过第一个腊八节,她用大麦仁、红枣、小米、冰糖等十种原料,煮成粥,又香又甜。大家边吃边说,东拉西扯,漫无边际。诸葛霜说:“再过四天,是小弟的生日。”

诸葛均向嫂嫂讨好吃的。嫂嫂笑问:“你喜欢吃什么?”

诸葛均说:“我最喜欢吃鸡肉。”

嫂嫂说:“家里还有两只老公鸡,一只红的,一只花的。到时候将花公鸡杀了,炖给你吃。”

诸葛均又说:“嫂嫂说话算数,该不是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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