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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街头献艺

屋漏偏逢连阴雨,叔叔的病尚未痊愈,新的问题又出来了。一天,大姐诸葛燕对弟妹们说:“叔叔看病买药,钱花得快,现在家里只剩下四十两银子和八百枚铜钱。照目前这个样子,最多还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怎么办呢?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妹妹诸葛霜听后无语,小弟诸葛均一言不发,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诸葛亮。诸葛亮沉思良久,然后抬起头来说:“办法倒想出来一个,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诸葛燕说:“快说!说出来大家听听。”

诸葛亮说:“娘从小教我们读书识字、唱歌弹琴,现在应该派上用场了。”

诸葛燕说:“你是叫俺姐弟们上街表演,献艺挣钱?”

诸葛亮说:“正是。”

诸葛燕说:“献艺得有好剧目,目前我们脑子一片空白,拿什么去表演呀?”

诸葛亮说:“办法是人想的,剧目是人编的。我们应该扬长避短,发挥自己优势。我们的优势是什么?是琴技。”

诸葛霜说:“什么剧目能用上琴技,弟弟一定成竹在胸!”

诸葛亮说:“街头经常表演的《鸿门宴》、《霸王别姬》、《将相和》等剧目,都是舞枪弄刀的,不适合我们。我觉得《当垆卖酒》很值得表演,一是可以充分发挥我们琴技的优势,二是尚未发现有人捷足先登。”

诸葛燕说:“既然这样,就辛苦弟弟先将节目编好。”

于是,诸葛亮连熬几个通宵,将节目很快编好。姐弟三人进行了分工:诸葛燕道白,诸葛亮弹琴,诸葛霜伴舞。排练了七八天,词儿背熟了,动作到位了,都觉得可以登台表演了。于是,便在襄阳、樊城各人多处,贴出海报,定于二月初二在接待站门口广场上演出。

那一天,风和日丽,许多市民小院已是红杏出墙,花枝招展。姐弟四人起了一个大早,饭后,诸葛燕吩咐小弟诸葛均在家照顾叔叔。自己带着妹妹诸葛霜和大弟诸葛亮,来到广场先布置场景,后来又化妆。大约九点钟的时候,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姐弟三人出出进进,也开始和观众见面。

诸葛燕和诸葛霜姐妹俩,本来就很漂亮,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一米七二的个头,不经打扮,已是如花似玉。今天她们浓妆艳抹,更是楚楚动人。诸葛亮虽然不足十五岁,穿一绛色长袍,发髻高挽,俨然一位小帅哥。休说表演,仅姐弟三人台上一站,已经引来阵阵喝彩。因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评头论足。有的说:“诸葛家的儿女都很漂亮。”有的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表演开始了,诸葛燕首先向周围的观众深鞠四躬,以示敬谢之意。接着她用柔美的琅琊话说:“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大家好!我叫诸葛燕,妹妹叫诸葛霜,弟弟叫诸葛亮,今天被生活所迫,登台献丑,实属无奈。我们是琅琊阳都人,因战乱在家乡待不下去。恰在此时,叔叔被袁术任命为豫章太守,上任三个月便被驱逐。去年冬天,投奔刘表伯父。苦日子刚熬过去,叔叔突患冠心病,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已经花完。叔叔还得继续治病,我们还需生活。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大家伸出援手,帮助我诸葛家度过暂时的难关。”

因为是实情,诸葛燕讲得声泪俱下。她掏出手帕擦干眼泪继续说:“演出开始,先请大家听我弟弟弹一支曲子。”

诸葛亮拨弦练了几下指法,很快便进入角色。随着悠扬的琴声,诸葛霜翩翩起舞。面对精彩的表演,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

诸葛亮弹罢曲子,诸葛燕走上台,笑盈盈的问观众:“我弟弟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暂不说观众怎么回答,先说观众私下如何议论。听说演的节目是《当垆卖酒》,今天来的观众不仅多,而且档次比较高,来了不少公子哥,不少人对琴技比较内行。因此,诸葛亮一边弹,周围一些人就一边议论。这个说:“即使俞伯牙再世,也莫过于如此。”那个说:“哪怕是司马相如重生,也会甘拜下风。”

因此,当诸葛燕提问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是《凤求凰》。”

能听明曲子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其中有两人大家并不陌生,一个是来自成都的才子尹默,另一个是诸葛亮的邻居王粲。不过,他俩的心情却完全不同。尹默被诸葛亮高超的琴技所感染,产生出无限敬佩之意。王粲则不然,闲逛至此,本意是来挑刺的,没想到诸葛亮琴技如此高超,不仅无懈可击,而且超出自己半截。于是,醋意发作,恶狠狠的说:“既生粲,何生亮?”从此产生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诸葛燕说:“回答正确!正是这支《凤求凰》的曲子,才牵扯出那一段感人肺腑的《当垆卖酒》的故事。”

诸葛燕开始介绍剧情,妹妹饰文君,弟弟饰司马相如,跟着表演,欢快的双人舞,将观众带进了一座真正的艺术的天堂!

原来这个故事发生在蜀郡临邛县,此县大富商卓王孙有一天设宴,招待临邛县令王吉,宾客到了上百人。王吉的好朋友司马相如也应邀而至。在座的人均为他那潇洒的神采所倾倒。当酒酣耳热之际,王吉甩琴至司马相如跟前说:“闻君擅长琴技,请弹一曲如何?”

司马相如推辞一番,便弹了一支曲子。众宾客只晓得他弹得铮铮动听,无人能理解其中深意。知音者谁?乃卓王孙之女卓文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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