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公脖子一歪笑道:“你猜猜看?”
诸葛亮说:“是蒯越叔叔?”
庞德公说:“不是。”
诸葛亮说:“是刘表伯父?”
庞德公说:“也不是。”
那还能是谁呢?除了上述二人之外,在这里能了解我的就只剩下叔叔了,但是,叔叔是不会轻易讲的。诸葛亮绞尽脑汁,未能想出是谁,只好对先生说:“学生愚笨,实在想不出此人是谁,请先生明示。”
庞德公说:“那个人是我的学生,邓县朱坡人,他叫朱皓。”
诸葛亮质疑道:“他不是在豫章做太守吗?先生是如何见到他的?”
庞德公说:“他在豫章做太守没错。你是去年冬月下旬来到襄阳的,在你们走后,朱皓接到家里来信说父亲病了。于是,他于腊月上旬回到家中。朱皓回邓县以后,见爹爹已无大碍,便到襄阳来向我打听一个人。我问是谁?他说是一个少年,叫诸葛亮。我问他为何打听你?他说你少年英雄,有胆有识,久后必为旷世之才。接着他讲了你在豫章和他连打两赌的事。朱皓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当时,履行诺言救了你,腊月回家又来打听你。走之前还对我说,以后有机会还会来襄阳见你。”
诸葛亮说:“朱皓太仗义了,可惜……”
庞德公说:“可惜什么?”
诸葛亮说:“可惜我连叔叔也未叫过他一声。”
庞德公说:“怎么能叫?岂不是画蛇添足?”
庞德公喝了一口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他问诸葛亮:“你叔叔向朱皓讲述你出生时的天象,以及后来的占卜之事,你为什么不让他讲?”
诸葛玄说:“有这回事,亮儿的理由是,小小年纪,弄得神乎其神,在外边难做人。”
庞德公说:“没有担心的必要,关键是自己如何对待,只要不是飘飘然就行了。”他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你不信我信,一个非凡人物问世,往往少不了两个特征:一是天象反常,令人不可思议;二是历经磨难,痛苦不堪。你诸葛亮如此,我这里还有一个例子。我的侄儿庞统,现在放驴去了,以后你们会天天见面。他比你大一岁半,出生于一七九年冬月二十。他出生时,已是隆冬季节,天怎么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并且打了炸雷。当他落地以后,天马上又晴了。这种天象和你出生时的天象,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后来没人给他占卜罢了。他和你一样聪明,也有一个苦难的童年,四岁丧母,九岁丧父,现在跟着我过日子。你们俩这些惊人的相似,难道只是巧合?没有天意?”
诸葛亮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但是,他仍然坚持不让人叫自己天聪星。他对先生说::“人将人称为神,人又非神,神又非人,简直是个妖怪。”
先生笑答:“有道理,今后就尊重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