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心如沉石、百般忌惮地跟着夫人来到了梅园。夫人喜梅,喜其冰肌玉骨、凌寒留香,因此夫人的别院满是梅花,一到冬季就满园梅香清新扑鼻。一路进去,小夜只觉得这些梅树怎么这般张牙舞爪。
进到堂屋,夫人刚坐定,还未来及抬眼,只闻小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定思痛地自责起来:“夫人,我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今日让白山蒙羞,让夫人颜面扫地,我一定闭门思过再不闯祸,还请夫人看在三日后的大典的份上,重重的责骂,轻轻的惩戒,三日之后我一定安分守己,日日勤学苦练,重新做人。”说完重重地把头磕了下去,还真与地面撞出点声响。
夫人听完这一长串,心想:这丫头连认错受罚都这般拈轻怕重。暗自好笑,不觉冰冷的脸上划过一丝柔软。却依旧冷冷道:“你身为王姬,给我行此大礼已是不妥,起来说话。”
小夜一听,暗暗觉得夫人这般不领情,实在不接地气,难道是雪请夫人留步就是为了斥责我,所以夫人这会要传达精神了吗,刚那个头怕是白磕了。只得悻悻起身,立在一旁。
夫人看了小夜一眼,厉声道:“坐啊”
小夜一阵腿软,唯唯诺诺的跪坐在夫人一侧,静静地等待暴风雨来临。
半晌,夫人并未说一个字。小夜只觉得这跪坐的姿势实在不好受,腿都快麻了,真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奈何夫人这般严肃,大气都不敢出,生死悠关,只得先委屈我的腿了。
终于,夫人开口了:“两位殿下今日见过,你觉得如何?”
小夜一愣,难道夫人这么严肃就是问我这个?觉得如何该如何理解?难不成这只是抛砖引玉?左右也没琢磨出什么,说话的艺术这会是有多重要,真真书到用时方恨少,终于憋出了几个字:“容颜甚美。”
夫人一怔,定睛瞅了瞅小夜,又问:“你在白山呆了多少年了?”
“七年。”小夜越发不知道夫人的意图了。
“你觉得白山如何?”
“呃”小夜有点傻了:“白山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