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渐渐蔓延开来,乔轲坐得离舞台远,所以四周的说话声丝毫没有掩盖音量,全都钻入了她的耳朵。
“这不是伯爵最宠的小女儿吗?竟然会没有倾慕者……”
“哎呀你就不能多想想吗,伯爵那么多孩子,为什么最宠这个小女儿呢?”
“因为她招人喜欢?”
“你看这像招人喜欢的样吗?肯定是有什么……跟寻常的兔不一样的地方啊。”
“你别乱说,我是听说伯爵夫人有给图图定娃娃亲。”
“那她的娃娃亲呢?”
“那谁家的老十三啊,你们不知道吗?就那个脾气,怎么可能哄着这种大小姐啊……”
“我家姑娘不是跟那老十三一个学校吗,啧啧啧,那孩子,仗着他爸建了一栋实验楼,天天在学校打架,前段时间还小腿骨折了呢!”
“图图不也在那个学校呢么?”
“对,我家姑娘说,图图请柬发出去好多张,你看看,她的同学才来了几个啊?那桌的男兔,一个个歪瓜裂枣的……”
乔轲听不下去了,她站起了身。
在这么重要的宴会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图图的父母会放任现在这种情况发生,也不相信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会没有倾慕者,她唯一清楚的是,她不能让图图再这样在舞台上尴尬下去。
青春期是一个孩子最敏感的时候,这样的经历会彻底击毁她的自信心。
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台上的图图便朝她望了过来。
乔轲整理了下衣服,虽然穿得有些随意,但好歹她的华尔兹跳得不错,不至于给图图丢人。
迈开腿准备走,喵叽一爪子拍到了她胳膊上,伸了指甲勾住了她的衣服。
乔轲回头,平板上一行字:
你是打算入赘垂耳兔吗?
“你还会入赘这词啊。”乔轲笑着道,“不至于吧,就是跳个舞。”
伯爵可不会让你跳个舞就走。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乔轲看了看四周,突然顿了顿。
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宾客席上大多在咬着耳朵窃窃私语,脸上的表情不是一脸惊奇,就是兴奋和愉悦,夹在其中的心疼和担心实在是为数不多。
而刚才带着图图跳了第一支舞的夫人,此刻正望向一边。
乔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桌坐在贵宾位置的客人,上位的先生和夫人衣着华丽,金丝边的眼镜在灯光下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挨着他们的是个年轻的男孩,黑色垂耳,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衣着和气质一样骄纵。
乔轲扒拉开了喵叽的爪子,对它道:“或许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需要有人刺激一下。”
喵叽对她龇了龇牙,很不满意的模样,乔轲摸了下它的脑袋,朝舞台上走去。
她这一走动,不仅台上的图图热切地望着她,台下的众人也都看向了她。
“谁啊?”
“不知道啊。”
“怎么连耳朵都没有。”
“不是兔族吧,腿真长……”
乔轲真想给夸她腿长的说句谢谢。
待走得近了,万种瞩目的时刻,乔轲望向了贵宾桌的黑色垂耳男生。
男生果然正看着她,眉头皱得快写出一个山字来。
乔轲冲他眨了个非常挑衅的眼。
上次做这个表情的时候,她跟人打了一架。
乔轲笑着踏上了舞台,向图图弯腰行礼。
图图屈膝,高兴地看着她,乔轲伸出了手,底下一片意义不明的惊呼。甚至有人在角落里吹了声口哨。
图图正要把手递过来,底下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一句:“你是谁!”
乔轲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黑垂耳。
黑垂耳跑到了舞台的正面,虽然仰着头,气势却足够凶。
“你是谁?怎么进入宴会的!”
图图气得跺了下脚,乔轲安抚地对她笑了笑,道:“我是图图的朋友,持请柬进入宴会。怎么?安保小哥你需要再查一下吗?”
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黑垂耳眼睛里冒着火,手握成了拳:“你不是垂耳兔,你没资格和图图跳舞!”
“有这个规定吗?”乔轲看了眼图图,图图狠命摇着头。
乔轲于是转头对黑垂耳道:“我听到的是,只要是真心喜欢图图的朋友,就可以和图图跳舞。”
“你!”黑垂耳彻底炸了,一步跨到了台上,耳朵上的毛都蓬了开来。他盯着她,恶狠狠地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