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虎山，因此山横立过来山形似双虎相望而得名。双虎山之上有个三层小阁楼，乃是王家高层议事之地，唤作人云亦云阁。

谁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有说是一代家主所取，也有说在王家占领天梯山脉之前这双虎山上就有这么个人云亦云阁。

此时，人云亦云阁一楼鸦雀无声。在座的人也不多，坐在主位的红发中年自然是王家家主——王尚礼，下手一共两排，一排十七人，一排十六人。值得一提的是，在王尚礼左手位还坐着个奇怪的年轻人。

寻常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以真面目示人，也是用面具或是面纱遮挡。而这个年轻人却是直接在头上缠上一层白布，不免惹人猜想：“裹得这么严实，真的能视物吗？”

但看在座诸位长老的意思，好像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方庆长老，以你之见，我族该如何应对新上任的太守？”

王方庆是个极为壮硕的汉子，坐在左边最靠近主位的位置。发现问题被抛给了自己，也不怯场。

“家主，以我之见，那新上任的太守虽然是白家嫡子，但我们王家背后毕竟也有太后撑腰。若是那个小太守安心混个资历，我等自然是以礼相待。但倘若他不识好歹，我王家也不必惯着。”

“是啊是啊，而且我听说，那白术不过一纨绔罢了，能有什么城府？”

……

“方庆长老所言不无道理，不知道其他长老对此可有异议？”

嘴上如此说着，王尚礼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喜色，视线很自然地就转移到右手边的领头羊。

“如今季国混乱，刘温垄断符文，只对官家世族开放。各地的百姓虽不至于被饿死，但也是无门路修行，谁也说不好这季国，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言罢，人云亦云阁再次陷入了沉寂。大多数长老都是不明所以，这天下局势谁都清楚，但这和即将上任的白小太守有什么关系？

只有五人例外，看不出神情变化。王尚礼、王方庆以及刚刚发言的王尚武自不必说，还有两人，一人是坐在右边距离主位最远的一个少年，另一人，自然便是连脑袋都看不见的王东平了。

“刘温愚昧，垄断符文短时间内确实可以增强皇室底蕴、削弱民间力量。但时间一长，民间必定怨声载道，削减龙脉符文，没了龙脉庇佑，这么多家族，为何要他刘氏做皇帝？”

王东平摩挲着下巴，虽然摸不到，但他毫不在意。

“而诸多世家之中，也就数太尉白家、大将军柳家以及镇西王龙家最有资本去争取那个位置了。”

“东平，你怎么看？”

父亲问话，王东平收回思绪，微微施了一礼，也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