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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

白引蝶对上他的视线,心加速跳动,慌张移开视线,但又想到现在他们不就是夫妻有何可怕的?

她故作镇定地对上陆沂遥的眼睛。

陆沂遥道,“夫人这垂丝缎虽好,但它利金极低。如果夫人想要,我也能买它来为你做新衣。”

白引蝶恍然大悟自己露出了马脚,连忙道,“不用了,我们还是继续挑吧。”

陆沂遥放下手道,“好。”

步姨恢复了先前的眼神,此乃算是通过了她的考核。

陆沂遥也明白步姨还是有些怀疑他们的身份,在测试他们,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事情加快了。

陆沂遥走向步姨道,“钱夫人是不愿与我合作吗?给我的尽都是这些差货。”

突然一个丫鬟走过来在步姨旁边说了个悄悄话。

步姨笑着说,“抱歉,路先生。是老奴糊涂了,居然把你们带来这,实属抱歉。请二位跟我来吧。”

陆沂遥转身道,“夫人,我们走吧。”

白引蝶走向他,道,“好,夫君。”

待白引蝶走到他身边,陆沂遥小声道,“第二课,做足功课。”

说完陆沂遥先走,白引蝶在一旁喃喃了一遍就跟上去了。

很快五人到达了书房,步姨停下脚步道,推开门。

五人进入里面。

书房内摆的都是绝版丝绸,陆沂遥开口道,“这丝绸为何摆在这书房内?”

步姨道,“这书房只能是钱先生和钱夫人或得其允许的下人才能进。”

陆沂遥点点头,然后借着挑丝绸的幌子去观察书房的结构。

白引蝶走到书柜旁,翻那一堆丝绸。

步姨注意到了白引蝶,立马上前拉住白引蝶翻看的手道,“路夫人!”

白引蝶一惊,转头看步姨。

步姨立马呈上笑,将慌乱的表情掩盖下去,佯装镇定道,“这是我家先生收藏的,不易碰。”

白引蝶就此走到了另一边。

直觉告诉陆沂遥那里绝对有鬼。

一直呆在这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得找个什么理由离开。

陆沂遥对步姨道,“可有行圊?”

步姨道,“有的,我叫人带你去。”

说完步姨就叫了一个丫鬟进来,她对丫鬟道,“你带路先生去下行圊。”

丫鬟行了个礼答“是”

陆沂遥朝宿厘使了个眼神,那个眼神是让他看好白引蝶的意思。宿厘点了个头以表示遵命。

丫鬟走在前面,陆沂遥走在后面,他趁机看着四周。

在一个十字路口,正碰见一个丫鬟端着药从房里走出来,将药倒在一旁的花坛里。

陆沂遥走到领路丫鬟的身旁指着刚才那个丫鬟出来的房子问道,“那个屋子是干何用的,看起来很有气派。”

丫鬟道,“那是我家先生住的地方。”

陆沂遥笑笑道,“哦,怪不得。”

说完两人又继续行走。

到了行圊,丫鬟停下脚步,对陆沂遥道,“路先生就是这里了。”

陆沂遥道“谢”后对她道,“你回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丫鬟听后走了,陆沂遥看着丫鬟远行的背影,待她走远后,他走到钱先生房间旁的花坛。

他拿出一个帕子,将那些药材捡入帕子上。

然后将帕子折好放在腰间,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回到了书房,白引蝶见他回来了就道,“夫君,丝绸我挑好了。”

步姨端着她挑好的丝绸走到他身边道,“路先生,还需检查一遍吗?”

陆沂遥看了一眼丝绸道,“夫人做事我放心,就这些吧。”

步姨道,“好,那路先生你们需在二日后来取。另外还需交80两银子的订金。”

陆沂遥使了个眼神,宿厘里面将钱包递给步姨。步姨拿到钱包后,笑着道,“合作愉快。”

陆沂遥道,“合作愉快!我们就先走了。”

陆沂遥四人刚准备走,步姨就跟在他们身后,陆沂遥转身道,“不用送。”

步姨见发话,也不好送他们,向他们行了个礼。

马车上,白引蝶紧皱着眉头,思考着,缓缓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步姨有些奇怪,穿戴竟比钱夫人还好,还有刚才她一咳,钱夫人就发病。莫非她与此案有关?”

白引蝶说完看着陆沂遥,陆沂遥道,“是有关。”

说完陆沂遥从腰间将帕子拿出来,白引蝶见到连问,“这是什么?”

陆沂遥一边扒开帕子,一边道,“这是钱先生吃的药的残羹。”

白引蝶笑看着他道,“可以啊,这都搞来了。”

白引蝶靠近看药的残羹,陆沂遥道,“你懂药吗?”

白引蝶把头伸了回去,连忙摆头道,“不懂。”

陆沂遥从中拿起一根细短,类似枯黄的一节竹枝的药材,道,“这是麻黄。”

白引蝶从里面找了一根麻黄,放在鼻翼前闻了闻,道,“一股淡淡的味道。”

闻完她将麻黄放回帕子里,道,“这么多麻黄可是有何副作用?”

陆沂遥将帕子折好,放回腰间,对白引蝶道,“过多会导致人中风,甚至身亡,就算是一个初学者也知。”

白引蝶思考了一下,道,“莫非是有人想要害钱先生?那又会是谁呢?”

此时马车到了路宅和白宅之间的路中央,马车停下。

陆沂遥起身,白引蝶见状道,“你还没告诉我。”

陆沂遥被她笑到,道,“告诉你什么?难道你查案的本领就如此,需要别人替你点拨?”

说完陆沂遥便走了,白引蝶坐在那里思考着他的一番话。

传来竹枝的声音,“小姐?”

白引蝶回过神,起身下了马车。

回到山椿室,白引蝶将衣服换回后,手放在书桌上,托着自己的脸庞,仔细分析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她突然看见桌上的《钱庄千刀杀人案》,她拿起它,开始翻阅。

她仔细读,读到,“钱夫人不受宠,常被欺。”,她反复读,将步姨今天的所有表现联系在一起,她似乎知道了答案。

突然脑海中闪过风雨先生给自己的背影照,好像那人就是步姨。

她慌忙跑出去找陆沂遥,竹枝端着粥,看见她跑出去连忙大声道,“小姐,你粥不喝了吗?”

远处传来白引蝶的声音,“不喝了!”

竹枝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自家小姐是不是探案探入魔了。

白引蝶推开陆沂遥书房的门,门的声响使陆沂遥和宿厘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她插住大腿,喘了几口气。然后小跑到陆沂遥面前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陆沂遥道,“知道什么?”

白引蝶在他面前来回徘徊,一个手指指着空中,一手插在腰间道,

“《钱庄千刀杀人案》里记录钱夫人经常被欺负,而步姨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见不得她受欺负,于是她就去杀那些欺负她的人,不巧被钱夫人看见,这钱夫人不明所以,害怕自己也被杀,就对她言听计从。”

说得起劲她拿起桌上的那张背影画,激动地指认道,“你瞧!这是不是就是步姨!”

陆沂遥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白引蝶手放下来,有些气馁道,“啊,不是吗?”

陆沂遥道,“只对了一半。”

白引蝶听他的语气,认为他应该知道真相是什么了,于是问道,“那真相是?”

陆沂遥道,“我不太确定。”

白引蝶有些无语,连忙甩手道,“罢了罢了,我先回家了。”

说完白引蝶就出门把门关了。

宿厘转身确定白引蝶离开后对陆沂遥道,“大人,你让我查的,查到了。钱先生和钱夫人是家族包配,没有什么感情,结婚四年才诞下一女孩。这步姨是钱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起打理钱庄。”

宿厘还将一个关于钱夫人的折子放在书桌上。

陆沂遥把玩着茶杯,见宿厘说完,也进一步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他停下转动的茶杯,将其放在桌子上,对着茶杯轻轻一笑道,“好戏开场了。”

宿厘在一旁道,“大人,那今晚还去钱庄吗?”

陆沂遥看着宿厘道,“当然。”

说完陆沂遥朝宿厘做了一个上前的手势,宿厘见状上前,弯腰。

陆沂遥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宿厘道,“是,大人。我这便去安排。”

说完宿厘就离开了路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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