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秧拍拍裤子,他的耳机刚才被震飞了出去,估计是坏掉不能用了。
老头嘿嘿地怪笑了两声,声音沙哑而又难听。他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对柳秧说道:“每一根的红色血丝都需要倾注降头师的身心,也都是一条条死去之人的痛苦的回忆与往事……那么多的怨气,你死了也难怪……”
柳秧笑着抹了把脸:“那你还真是罪大恶极呢。”
随即,他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这些血丝如果真如这老东西所说的,那他杀掉的人起码有上百个了。
“你大可以为他们申冤,”老头冷笑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柳秧没有言语回应,而是抽刀直指老头。后者一扬手,红色的血丝如同一根根触手直直刺向男人。
柳秧跃向前面,敏捷地躲开攻击。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向后躲。巷子本来就窄,在这么下去,他会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可谓是正中老头的下怀。
刀锋一扬,森冷的寒气直冲半空,将一大片的红色血丝尽数斩断。
八斩刀法,拂刀!
柳秧的余光中,被切下来的红丝自己消亡,可是那与老头本体相连的红色血丝只是挣扎扭动了一会儿,又似乎恢复了活力,再次凶悍袭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柳秧立刻低身,一边躲着攻击,一边向着老头缓慢接近。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血丝之间辗转腾挪,几乎成了一道残影。
被他斩落的血丝不计其数,几乎都是在他的刀锋接触到的一刹那立刻化为灰烬。
踢、挞、分,大开二步、右拐步马、吊左马朝师礼、吊右马一字横拦刀……
各种各样的刀法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老头所步下的血丝矩阵便被破开,短刀刀尖直抵老头的脖颈!
“铛————”
强烈的金铁交击声传荡开来,柳秧的弧口顿时被震得发麻,几近脱手。
映入柳秧眼帘的是一张血色的屏障,半尺来宽————那是一张由血丝构成的屏障!八斩刀上的冰棱尽数断裂,刀锋上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柳秧心头一惊,他急忙向后撤去,心中却是一沉,中计了!
瞬间,数道血色红色如同蛛网在柳秧周围形成,交错相织。
迷雾被猛的冲淡,尽管柳秧及时地使用八斩刀法,可仍旧有好多道血丝割破了他的黑色长风衣,在皮肤上留下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柳秧抹了抹脸颊,几点殷红的血花印在他的手掌心上。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我说你个老狐狸怎么不逃跑了,原来在守株待兔呢。”
“怎么,是不是没想到会栽在我的手上?”
老头仰天大笑,神态极其癫狂,
“后生,老夫也送你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要是死在你这老东西的手里,我可真就没脸去见祖宗了。”
柳秧扭了扭脖子,关节处传来了咔咔的响声。巨大的冰柱与冰棱拔地而起,一下子将老头的血丝冰封在里头。
老头眼瞳一震,他一咬牙,挥手断去了那些被冰封住的血丝,反手在身后掐指。
又是一声金鸣,柳秧的急攻被老头堪堪接下,可眨眼间男人的身影又来到了老头的右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