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爽朗，听起来让人觉得舒心。

“确实是第一次纹，我超级怕疼，所以让你见笑了。”顾黎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本就皱紧的眉头带上强硬的笑容，显得格外滑稽。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觉得疼的话不用忍着，可以喊出来。”

苏九歆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但是银针排线确实不比机器，非常慢，顾黎觉得度秒如年。

一个小时过去了，苏九歆看着自己已经纹好了几朵云，似乎格外满意，提出来休息会儿。

顾黎眼眶微红，眼睛里似是噙着泪水，脸也涨的通红，偏过头看着才扎的几朵云，更想死了…

“老板，我可以明天再来吗？”

“不行，你今晚也先别回了，我熬个通宵，差不多能把线排好。”

顾黎心里想，通宵我也得熬啊，这么疼的扎法，合着我能睡着一样。

嘴上却还是说着辛苦老板之类的话。

“嘶…嗯…您，您能轻点儿吗？”

“忍着点，太轻了不好上色。”

已经十点了，苏九歆才纹到白鹤，顾黎被扎的困意全无。

“老板，太疼了，我想吃颗布洛芬…”

“药店关门了。”苏九歆淡淡的回应。

“老板，你能讲个笑话给我听吗？”

“可以啊，你能笑出来吗？”

“老板，我想回家…”

“不退钱，明天别来找我，门口打车注意安全。”顾黎觉得自己被扎的出现幻觉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他盯着自己的纹身图，看着针一下一下刺破皮肤，感觉像是有把锤子在敲自己的脑壳。

“老板，你怎么纹的这么慢啊…”

“老板，你长得有点儿好看…”原本盯着纹身图案的顾黎此刻正一脸紧张的盯着苏九歆，她虽疼的快丧失理智，但还是希望苏九歆听到夸他的话能下手轻一点儿。

“顾黎，你话有点多，我扎细了，等会儿再重新加粗吧…”苏九歆看着泛红的肩膀，摇了摇头。

顾黎刚想叫出来，又及时止住了，她不再说话了，安静了许多。

一直到12点，顾黎都没再主动说话，只是会发出一些因疼痛产生的闷哼声。

苏九歆看了看手机，又煮了一壶茶，喊顾黎过去喝茶。

顾黎暗暗想，这家伙半夜12点喝茶，属实是挺小众的习惯。

难得的休息，茶入口清香，回齿甘甜，顾黎多喝了两杯，随即便开始话又多了起来。

“老板，是不是火凤纹完就算好了?”

“还有旁边的图案，估计得到5点左右能纹好。”“老板，那我给你纹，顺着原来的线条，是不是会快点儿?”

顾黎看着苏九歆，企图得到肯定的回答。

“看你学习水平，总之，你先给我弄好，我才会给你上色，不然给你弄好了，你走了我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