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心想，我哪会使鞭子啊…

看着面前的老山羊和已经搭起来到钢丝台子，顾黎只能硬着头皮牵起了山羊脖子上的绳，把山羊往台子上领，还顺带给山羊喂了一把玉米。

那老山羊似乎已经习惯，面对细细的钢丝，丝毫不畏惧，四脚并用，很快便走到另一端，应该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人群中传来喝彩，那挣脱了蟒蛇的斜眼男正在转着圈的要打赏，高兴之余倒是能看到人们掏出洋钱，要求再来个新花样。

“各位别着急，下一个我们来个灰熊胸口碎大石的节目。”那斜眼男恭维的笑着说，接着便转头对顾黎说:“你，去把灰熊牵出来，我亲自表演。”

看着笼子里的灰熊，眼神露出野兽的凶恶目光，爪子正在笼子里扒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没抽过你，也没训过你，待会儿我把笼子打开，你该咬谁咬谁去，要么往村镇里跑，能活则活，活不了别怨我哈。”顾黎嘀嘀咕咕，哆哆嗦嗦的，双手向灰熊朝拜。

顾黎给灰熊开门之后，立刻往旁边跑，生怕那熊出来咬人。

然而，那斜眼男看了一眼躲闪的顾黎之后，便朝灰熊笼子走去，那灰熊并没有立刻跑出笼子，而是等斜眼男把手中的绳子套进脖子之后，在他牵引下，慢悠悠的出了笼子，眼神之中多了些害怕，倒显得没有那么凶恶了。

斜眼男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各位，这只熊叫灰仔，等会儿表演完的想要和熊握手的，记得找我报名哈。”

“等会儿我们把石头放在熊的胸口上，并随即请一位观众上台检查石头的真实性，有没有人主动报名的?”

斜眼男三两句话便控住了全场的气氛，呼声一个接一个的响亮，顾黎站在一旁，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只见那灰熊已经非常自觉的躺在地上，斜眼男搬起了旁边一早准备好的石头，像是大理石台面，他搬着石头，每挪一步都格外费劲。

“看什么呢？过来帮忙啊。”斜眼男冲着顾黎吼叫道。

“我吗？”顾黎狐疑的问。

“不是你，我让躺地上上的熊来帮我抬?最近愈发的痴傻了。”

顾黎只得上前帮忙抬起巨石，上手的瞬间，顾黎便明白了，他全是装的，这石头的中心是空的，只有四个角能感到重量，之所以他会装抬不动的样子，是为了营造石头重和真的假象。

等到石头已经被放好在黑熊的胸口，那斜眼男询视了一圈人群，接着便高声问起:“哪个想上台来检验磐石的真假?”

“我来！我来！祖上是石雕大师，正好我也略懂一二，保证能验出真假，各位放心。”说这话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嘴角处有一颗黑痣。

“好，那就你来。”斜眼男把那个小伙子带到黑熊旁，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敲了敲石头的四周和中间，接着便细细端详，查验完后，恭敬的对人群说道:“此石乃天外陨铁砸落地球所化，坚硬无比，确认是真的，我家祖上之前偶然得一块，如碗状大笑，现在还供奉在祠堂，这是神赐的礼物。”

斜眼男听完这些，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接着便是抡起锤子，朝着灰熊的胸口砸去，那假石瞬间四分五裂，再看那熊，还乖巧的躺着，似乎感觉不到疼，斜眼男喂了他一点吃的，它明白自己表演结束，又该回到笼子里了，没有人牵引，它就自己跑进笼子里。

周围的人见此精彩的表演，无不拍手称好，而斜眼男也没放过这个绝佳时机，赚的盆满钵满。

“各位，今天表演到此结束啦，后天在此地还会有新的表演，驯鳄表演，斑纹蟒大战眼镜王蛇，金丝猴发糖果等等…”

顾黎看着斜眼男送走他那些捧场的人之后，便举手恭敬的向刚刚验石头的小伙子道谢，并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现大洋，交给对方。

斜眼男招呼好一切，又朝顾黎走来，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把这些动物收收，回去了好好训练，把你那痴傻的劲儿收收。”

“好，不知道咱们回哪儿?”

斜眼男听见顾黎问这一句，刚喝到嘴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本就歪邪的眼睛露出不解的目光，又摸了摸顾黎的头:“也没发烧啊，早知道你这样儿，刚才应该碎你的，还碎什么石头啊，呆成这样。”

斜眼男叫了个拉车的，看造型和街上人的装扮，应该是民国时期，他把动物整理好，绑在车顶，接着便对顾黎说:“你二姨舅让你和我学这本事有三年了，你学的越来越傻，我等这次巡演结束，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