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是说,公子独自一人在这做什么?”
江澄在白榆对面坐下,强势挽尊。
白榆神情冷淡,“姑娘与在下应是素不相识。”
江澄尴尬地笑了笑,余光瞥见白榆身后的盆摘,灵机一动。
“的确是素不相识,不过公子可还记得接过我的花?”
白榆闻言抬眸,盯着她看了好几息,恍然大悟状。
“原来是你,不过,本朝似乎没有接了掷花就要负责的规矩。再说,那花我已随手扔了。”
江澄脸上的笑渐渐淡去。
“是吗?你误会了,当日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没有旁的意思。”
白榆无所谓地点点头,“那就好。”
气氛尬住了,江澄垂着脑袋,手指头都要搅在一起了。
心里将应瑶骂了几百遍,可又不舍得就这样走掉,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和白榆见个面说说话呢。
她偷偷抬了眸子瞧他,白净书生慢慢悠悠地品茶,握着瓷杯的长指骨节分明,指尖一转,茶杯稳稳落在了桌面。
他抬手招来店小二添茶水。
江澄趁机提了一句:“来两碗桃花羹。”
白榆看向她。
江澄连忙解释:“正当时节,应…我吃过他们家的桃花羹,很不错的,尝一尝吧?”
白榆不置可否,视线落在街上风景,仿佛对面未曾坐着不相识的女子。
江澄见他不理睬自己,也不在意,只用一只胳膊撑着下巴看他。
她原先看漫画时见白榆待人接物温和有礼,游走在皇权之间,堪称“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搅得朝堂一片乱象。
可他自己又深陷身份的桎梏与本心的挣扎,至死不曾有过一日快活。
没想到他私下里是这般淡漠,了无生趣的模样。
江澄作为白榆的“唯粉”,难免生出几分心疼。
桃花羹端上来后,她摆好汤匙,直接送到了白榆手边。
“快试试,应该不会比你吃过的差。”
她自己则摘下面纱,抄起另一碗,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淡淡的甜和淡淡的酒酿,混着一点桃花的清香,很是舒爽自然。
江澄欢喜得眯起了眼睛。
再一抬眸,白榆并未动汤匙,只静静注视着她。
她不得不催促道:“给个面子吃一口吧,我不会骗你的,真的。”
这回,白榆竟听话地动了。
虽然只是浅尝一口就停了,江澄也十分高兴,自行将属于她的那一碗吃完了。
抬头看看对面,白榆又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似乎是真不会再吃那碗桃花羹。
江澄默默叹息要浪费美食了——她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随意吃旁人吃过的东西。
“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公子自便。”
说罢起身,江澄想了想,她此时的身份是郡王妃,身份比白榆高许多,不好行礼,便直接转身打算离开。
白榆却叫住了她。
“姑娘怎么称呼?”
江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方便告知?”
她想说是的,但见白榆执着的眼神,又不大忍心让他失望。
脱口道:“我是应…应府的表姑娘,我姓江,你可以叫我,岁岁。”
“岁岁。”
白榆低声念了一遍这一听便是小名的称呼,忽地笑了。
这一笑灼灼其华,江澄瞬间被晃了眼。
白榆看着她道:“我的名姓,想必你已知晓,如此,下次再见便不是素不相识了。”
那是当然——江澄再想开口,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应瑶没有答白榆的话,迅速转身下楼,走出闲雅居,以轻功掠回了郡王府。
......
江澄都快被这女主任性的作为整崩溃了。
“王妃娘娘,应瑶,应小瑶...咱们打个商量好吗?下次你再想转换的时候提前告知我一声好吗?不要这么腹黑好吗?”
这不符合人设啊——她心里默默补了句。
关键是灵魂转换的方法或契机是什么,江澄根本弄不明白,就这么被女主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