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白榆直视着白岩等人,逼迫他们一点点让出一条道来。
他牵着江澄的手毫不迟疑走出了院子。
白苏背着一个小包袱跟随。
行至半路,他们听得赵珂领兵围住了郡守府,雷厉风行抓了一批人,审了一批人,又杀了不少人,迅速整顿了平宁郡官场。
又过两日,白榆接到密信,赵珂挖出了三处王益秘密练兵藏匿钱粮的山谷。
自此,他算是拱手将王益的一切谋算供了出去,不伤民间一丝一毫。
……
赵珂跨马踏入白家庄时,村子里只余鸡鸣犬吠声。
村民们已由白苏带领避到了山上——白榆最终还是将身边的人都支开了去。
江澄是趁他在刻母亲的墓碑时,悄悄走出来的。
站在村口迎面遇上了赵珂。
她望了一眼赵珂身后的队伍,粗略一算不到百人,不过有几个熟面孔,韩家父子都来了。
韩奉英一见到人就亮出了大嗓门。
“瑶瑶!你没事可太好了!那姓白的竖子呢?”
江澄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掠过,径直对上了赵珂。
赵珂立在马上,垂眸盯着她看了几息,挥手止住了正要往前奔的韩奉英和韩成羽。
“你不是应瑶,让应瑶出来说话。”
诸人听见这话不明所以,江澄则料到了终会被拆穿,此时倒是不慌不忙。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珂利落下了马,走至江澄身前两步近时出手如电——她不过一个眨眼,脖子便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动弹不得。
忍不住腹诽,怎么这些男人对付女人就只会掐脖子呢?以强欺弱算什么本事。
赵珂见眼前仍是应瑶模样的人在自己手下毫无反抗之力,却神情平静,不闪不躲…一时看不出她是人是鬼,便踌躇着稍微松了劲,留出说话和喘息的气口。
江澄涨红的脸色慢慢恢复,她也不急,等气喘匀了才轻声说话。
“王爷这么聪明,应该猜的出来我只是上了应瑶的身,如果你一时失手,伤到的可不是我。”
赵珂眯了眼睛,缓缓放开手掌,改为一只手箍住江澄的肩膀,她依旧动弹不得。
“应瑶在哪?你想如何?”
江澄一边揉着脖颈肌肉缓解疼痛,一边反问道:“不如王爷先说说,你打算对白榆如何?”
“杀人偿命,何况有谋反之心,私下练兵之举。”
“意图谋反的是王益,私自练兵的是王氏族人,白榆不过是被胁迫的棋子,杀的更是意图谋逆的贼人。更何况,是他揭穿了王益的阴谋,送了王爷一桩功绩。如此说来,应该是有功才对。”
赵珂闻言露出笑,“此话倒是不错。”
话锋一转,却道:“你是欺我不知,前朝末世皇帝的小女儿,其生母正是王氏旁支所出。”
他心情颇好地看着江澄的表情终于打破宁静。
“你以为,我父皇会放过一个成年的前朝遗孤?还是以为,我赵珂会宽容劫走我妻子的男人?”
江澄咬唇未答,应瑶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必?放我出来吧,我知道白榆实无谋反之心,或许可以劝说王爷幽禁白榆即可。”
“上辈子白榆便一生不得自由,幽禁他…他更宁愿死去。”
这果然是死局么…
“岁岁。”
白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旁边茅草屋顶,众人下意识望去。
下一瞬间,几十支弓箭齐刷刷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