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还想劝黄铮几句,石头已经打了圆场道:“天霸叔,铮儿回去也是担心锢儿的安危,要不然也不能舍命跳河救弟弟。这里离侃子哥设网的地方不远,我们去迎迎侃子哥,说不定马上有好消息”
话音未落,顺着下游岸边,跑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见到三人,高声喊道:“天霸哥,你家锢儿被网子捞上来了,俺家李侃儿怕你着急,已经先送家了”
儿子女儿都还活着,黄天霸一时乐得手舞足蹈,疾走了两步,蓦然想起女儿来,回转身,一呵腰,将黄铮强行背在了后背上,急匆匆向村中跑去。
黄铮扭动了两下,没有挣脱黄天霸的手,索性趴在了汉子的后背上,感受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带来的新鲜而又陌生的亲情体验。
黄天霸的后背很宽,因为只着了短褂,一股热流直涌黄铮的全身,让人分外的安心
黄天霸的脚有些跌,累得后背伏上伏下,若坐轿子般悠悠荡荡,让人十二分的窝心。
前世的黄铮因为父亲早亡,母亲生活不检点,在少女心中,所有的男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接近的特殊物种,骨子里都是不堪的。
在这个异时空,陌生的男人用他无私的、发自肺腑的、无掺杂的父爱,让黄铮不由泪目,心里大体上已经接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爹了。
黄天霸的脚虽跌,跑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慢,不一会儿,便跑到了一座杂乱的院落,最醒目的,是院中堆成小山似的柴禾,以及一座朴实不能再朴实、灰败不能再灰败的草房子。
黄天霸直接冲进了正屋,屋内,李侃将黄锢放在一条木板床上,盖了一条破了洞的被子。
黄锢因泡水泡得久了,一脸的惨白的,嘴唇发紫,微弱的呼吸着。尤其是有些鼓胀的大肚子,像是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一样,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像是扣个盆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