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皇亲国戚,疾冲心中暗想,这开封城中的高干子弟,多得数不过来,仿佛不要钱似的。
宋保义在开封城中几乎是横着走。
长公主对其幼子更是宠爱备至,对他的要求也仅仅停留在不惹是生非即可。
宋国公有时想要严厉训斥幼子,督促其上进,都会被长公主拦着。
“义儿又不用继承国公府,你何须对他如此严厉!”这话一出,宋国公哪里还能严厉对待小儿子。
宋国公与长公主都是二婚,宋世子乃是原配夫人所生。
宋世子自小被长公主养大,感情尚可,和弟弟宋保义,相差五岁,感情也不错。
兄弟俩也没有因世子之位斗得头破血流。
长公主身为皇室子女,心中十分清楚,世子之位对于本该由长子嫡孙继承。
况且,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犯蠢才会去设计继子。
对于其子宋保义,长公主自有考量,她贵为皇室长公主,本身就有封地与食邑。
大不了以后请示明成帝,封赏宋保义一个郡王,将自己的封地与食邑给自家儿子便是。
哪里还需惦记国公之位。
等他们夫妻俩百年之后,即便宋世子届时荣升为新的宋国公,一旦面对已然晋升为郡王的弟弟,依照官阶礼仪,他也必须躬身行礼。
对于长公主的考量,宋保义自小便知晓,他身上有着皇室血脉,陛下更是他舅舅。
皇子们都是他表哥,不管在宋国公府还是开封其他地方,就没人敢小觑。
所以养成了小霸王的性子。
今年二十有一,都还是纨绔做派,长公主为其婚事发愁已久。
宋保义终于找到花魁娘子赵盼盼所在的包厢,猛然间用蛮力推开房门,怒声喝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一直霸占着盼盼....”
等他瞧清厢房中人,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软榻之上,一名身着绚烂红衣的男子慵懒地倚靠着,他凤眼轻抬,目光中透着冷意,淡淡地扫视了来客一眼。
"宋保义,你莫非是嫌命长了?"谢怀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恶劣道。
宋保义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立马怂道:“三哥,我错了...”
开封小霸王此刻犹如一只温顺的鹌鹑,俯首认错,态度诚恳。
开玩笑,这位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小时候他也没少吃暗亏,每次皇帝舅舅都站在这位这边。
就连长公主赵樱对谢怀瑾亦是有几分忌惮。
无他,东厂之主监察百官,包括皇室宗亲们。
谁的手中真正清白无瑕?一旦落入东厂之手,被其抓住把柄,那必然是翻身无望,永远遭受皇帝的冷遇与厌弃。
"听闻长公主近来正忙于挑选媳妇,无暇顾及他事。" 谢怀瑾缓缓言道,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来人,将宋少爷押回公主府。"
"顺道请长公主知晓,本应品行兼优的宋少爷,却整日沉迷于嬉戏猫狗,甚至夜宿烟花之地。"
剑安轻轻一挥手,两位身着便服的青年壮汉便迅速行动,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宋保义,离开了包厢。
“三哥,我错了,放过我吧!”被架走的宋保义高声求饶,奈何没人理他。
疾冲听见动静,来到走廊瞧热闹,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竟被人架着走,顿时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