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气梗,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她是绝不可能承认徐娇娇这个儿媳的!若是她点了头,和乐安县主的婚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那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柳氏咬着牙道,“既没有婚书,又没有在官府备案,她就是个外室!”
裴显轻哼了一声,“她不是和乐安打了个赌吗?既然她能证明自己是正妻,那就等她证明了之后再说。”
柳氏捏了捏帕子,有点害怕,毕竟她知道事情的始末。
但转念一想,徐娇娇能证明自己的方法,无非就是去信漠北的衙门寄来凭证,或者找人给自己作证。
她只要截了信或收买作证的人,那这事就过去了。
“好!我倒要看看她能怎么自证!”
柳氏本意是来给徐娇娇立威,没想到被裴显下了脸面,现在也待不下去了,甩袖就走。
只是她走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们可不敢动。前一刻裴显还问他们是谁的奴才,现在就跟着柳氏走了,岂不是打裴显的脸?
柳氏得罪了死不了,落了裴显的脸面那是真的会没了小命。
裴显淡漠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徐娇娇惨白的脸上,她身上的棉衣都湿透了,冰冷刺骨,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快去烧水,给她泡药浴驱寒!可不能落了病根!”林医女叫道。
裁冬刚要指挥她带来的人,便听到裴显道:“让她们去!”
裁冬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帮奴才,她们今日磋磨了徐娇娇,裴显便将她们留在这里伺候她。
若是将来徐娇娇立了起来,这帮人必定战战兢兢,惶恐不得终日。若是徐娇娇立不起来,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了。毕竟她家世子爷都这么帮她出气了。
药浴泡到了晚上才结束,屋子里摆上了炭盆,有了暖意。剪霜回去照顾裴锦棠了,只留下裁冬在这里坐镇。
毕竟那些被留下来的婆子们活到这个岁数,都是老油条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拿捏的。
“裁冬姑姑,这位徐姑娘和我们世子爷认识吗?”林医女试探性地问道。
她是裴显带进府内,专门给裴锦棠看病的医女。进门这么久,还没见过裴显这么护着一个二房的人呢,更别说徐娇娇是裴钰的妻子。
别说她好奇,裁冬也很好奇。
“世子心里想什么,我们哪里能猜得到。”裁冬叹了口气,“世子都一把年纪了,当初他带回来棠棠,我还以为真是他的女儿呢......”结果白高兴一场。
林医女抿抿唇,看向床上还高烧不退的徐娇娇。她既是裴钰的女人,就绝不可能和裴显有感情上的纠葛。
裴显多讨厌二房的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这姑娘也是所托非人,裴钰那一家人打的什么主意,我们心里都清楚。他在漠北缺少一个照顾自己的人,就娶了亲。回京城后乐安县主能帮他活络关系,就又想跟乐安好。没用的东西!”
林医女可不敢接这话。
裁冬和剪霜是裴显母亲的人,自王氏离世后,这两个嬷嬷和裴显最亲,在府上行走相当于裴显亲至。她们说二房的坏话有裴显护着,她一个小小医女可不敢。
“裴钰......”床上的徐娇娇呢喃不止。
“真是烧糊涂了!都这样了还想着那负心汉!”裁冬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