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显不咸不淡的声音,叫人听不出他是否还在气头上。徐娇娇恍然醒悟过来,拿起纸笔写下了欠条。
“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好好赚钱,将这笔银子补上!”徐娇娇吸了吸鼻子,脸上都是愧疚和诚恳,“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这一千二百两的银子,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裴显淡定地将欠条折好递给裁冬收起来,裁冬小心翼翼,内心狂喜。
看,她们家世子将徐娘子拿捏的死死的!有了这欠条,相信徐娘子就不会乱跑了!
离开未眠居后,徐娇娇良心好痛。
一时贪嘴祸害了人家娘亲的遗物,还搭进去一千二百两银子。呜呜呜,这京城和她犯冲!
看着沮丧不已的徐娇娇,春生春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要知道世子当时那么生气!结果只是让她写个欠条,那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徐娇娇上辈子救了世子家的祖坟呢!
徐娇娇回了芙蓉苑,将自己的所有身家都拿了出来,然后思量自己现在绣荷包能卖多少钱。
“赔钱也不够诚意......”她托腮懊恼。
算了,先把钱补上吧,这钱就够她绣好几年的荷包了......
入了冬之后的雪越来越大,国公府二房的气氛不算好。裴钰在自己的院子里,给裴毅启蒙。
他在漠北打了几年仗,性子也闲散了,教孩子读书的事情也耐不下性子。若不是雪大不好出门,他根本坐不住。
裴毅的兴致也不高,拿着毛笔才写两个字,就弄得到处都是墨汁。
“阿爹,我好几日都没见阿娘了。”
裴钰听到儿子提及徐娇娇,面色不愉。
上次要拿徐娇娇去郡王府给楚慈生赔罪,事情没办成。好在裴显出了面,据说他下朝的时候和郡王说了几句话,这婚事就稳了。
裴钰胸口一团怄气堵着,十分难受。
他辛辛苦苦的讨好,抵不上裴显的一句话。他在漠北边关吃了五年的风沙,抵不上裴显出身。
都是裴家的孩子,他父亲死了,这爵位理应由他父亲继承!他才是世子才对!
若不是裴显多生事端,他今日的荣誉都该是他裴钰的!
“你娘做了错事,正在反省。等雪停了,爹带你去看望县主母亲好不好?”
想到那位漂亮的县主母亲,裴毅连连点头。她比娘亲对他好,给他吃不完的糖果,还叫奴才当狗给他骑!不像娘亲,只会训斥他!
屋外大雪纷飞,柳氏在和嬷嬷在对下聘的单子。她得在年前将聘礼送过去,来年开春就娶亲。
“我记得有一套粉色碧玺镶金茶盏,怎么库里没了?还有青釉双耳壶呢?珐琅釉花瓶呢?彩蝶扑戏双面绣屏风呢?”柳氏看着单子,声音越来越大。
那么些好东西都去哪了!
她这可是要给郡王家下聘,可不能没有好东西撑场子!
“去把严嬷嬷叫来!我倒要问问东西去了哪里!是不是她中饱私囊,偷出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