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居动物,是有社交需求的,可前些年的蛐蛐孙成分不好,特别他还是个孤家寡人。
无人理会的时间长了,他心里自然会感到憋闷。
他偷偷摸摸的出去卖货、撂地摊,除了糊口以外,也有和人聊天侃大山的意图。
但是面对不熟悉的人,胡邹两句解解闷还行,一些心里话是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他为什么不觉得自家一屋子的蛐蛐叫声吵闹,别说什么喜欢,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场面话。
主要还是因为他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李向东的出现,还有后面又牵扯出来侯三和阿哲两人,把他已经习惯了的平静生活,给搅和的七零八碎。
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过日子嘛,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他之前就已经开始掐着指头算日子,等着李向东三人过来找他卖蛐蛐了!
他和李向东的对话,侯三和阿哲听不懂,不知道他们俩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其实这是李向东和蛐蛐孙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他们四个能有缘分凑到一起,就是从蛐蛐孙调侃李向东手里的这个手电筒开始的。
“孙叔,人要往前看,糟心的事情不要放在心里,谁活一辈子还没有点沟沟坎坎,以后有我们三个在,您老往后想过几天清静点的日子,估计都难了。”
李向东开口安抚了几句,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么多次上门,却从来没见到过蛐蛐孙家有邻居登门。
“我都多大岁数了?换别人家都当爷爷了,我才不想过清静的日子呢,我早已经过的够够的了,我还巴不得你们以后多来呢。”
蛐蛐孙发泄完了心里的负面情绪,心情看上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他现在完全就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行了,咱们爷们开始干活吧,我知道你们三个还等着早点拿钱回家呢。”
蛐蛐孙说着起身就要去验收蛐蛐,李向东伸手把他拦了下来。
“孙叔,蛐蛐的事先不急,我这有幅画还想让您给长掌眼呢。”
李向东说着便把挎布包里的画轴拿了出来。
蛐蛐孙其实在院子外面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包里露出来的画轴了,只是院子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进院后吧,听到邻居阴阳怪气的话,他又给气的不轻,要不是李向东现在开口,他还且得一会儿才能想起来这件事情呢。
他接过李向东手里的画轴,吩咐阿哲把桌子上的茶缸子撤掉。
“条柜上有抹布,侯三,你去拿过来把桌子上的水擦一擦。”
侯三闻言快步去拿抹布,回来后就开始擦桌子上的水。
蛐蛐孙见他干活太糊弄事,便把画轴夹在了嘎吱窝里,从侯三手里抢过抹布后仔仔细细的擦干了桌上的水。
他没急着把画轴放到桌子上,而是先研究起了木质的画杆和轴头。
“老的。”
蛐蛐孙说完这两个字,低头仔细看了看桌面,还上手摸了摸,感受了一下桌上是否还有水汽。
随着画轴的展开,他是越看脸上的表情越诧异,直到他手里的画完全展开平铺到了桌面上。
“东子,你是从哪淘换回来的《仕女图》?!”
“收蛐蛐的地方。”